邱厚禮眼中閃過一絲驚詫,他對李沁抱拳一禮,然後對任天翔恨恨地點了點頭:“你今天運氣不錯,居然有這等貴人相救,但願你下次還有這麼好的運氣。”說完對眾武士一揮手,悄然退入夜幕深處。
眾武士扶起受傷的同伴隨之而退,轉眼便走得乾乾淨淨,長街又恢復了原來的寧靜,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任天翔連忙上前對李沁一拜:“多謝李兄相救,你怎麼知道我有難?”一旁的大理寺少卿柳少正笑道:“我收到你差人送來的口信,怕自己壓服不了相府的人,便令人立刻去給李兄送信。幸虧李兄及時趕來,不然今晚就要出大事了。”
李沁簡短地問了下任天翔的打算,然後微微頷首道:“你做得對,投案還有一線生機,若是潛逃必然被坐實罪名,再無辯解的機會。你放心,我會請殿下暗中幫你,定能助你度過眼前危機。”
任天翔點點頭,有些遺憾地望向那堆燃成灰燼的羊皮古卷,嘆道:“我自己倒沒什麼,只可惜了這些千年古卷。”李沁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拍拍任天翔肩頭:“你做得對,這些古籍已經燒燬的訊息,將透過邱厚禮和那些武士之口傳遍江湖,以後就不會再有人來找你麻煩了。”
看到李沁嘴邊那略帶揶揄的微笑,任天翔心中咯噔一跳,暗暗罵道:媽的,本公子這招掉包記又被這人精一眼識破,這傢伙到底是人是鬼?為啥什麼事都瞞不過他?
李沁將任天翔一路送到大理寺衙門,這才拱手告辭而去。待他走後,任天翔回頭對義安堂眾人道:“你們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回去等我訊息,萬不可輕舉妄動。”見小薇眼眶紅紅欲言又止,任天翔忍不住在她臉蛋上擰了一把,笑道:“別哭喪著臉,好像我進去就出不來了一樣。明天給我準備幾罈好酒,我要在牢中好好養上一段時間。”
柳少正也對小薇笑道:“放心,我不會讓你家公子受委屈。這小子從來沒做過牢,這回也算是開了個葷。”
揮手與眾人道別,然後隨著柳少正進得大理寺臨時牢房,任天翔有些擔心地問:“我妹妹怎樣?我府中的人,還有那些受我株連的朋友們呢?他們在哪裡?”柳少正忙道:“這個你不用擔心,他們大多被押解到刑部。有高名揚照顧,應該不會吃虧。聖上下旨抓捕他們,只是要逼你回來,如今你即以投案,他們應該很快就會放出。”
任天翔稍稍放下心來,突然又想起一事,隨口問道:“哦,對了,上次大雲光明寺段天鵬無端自燃的案子,有線索嗎?”柳少正有些意外地打量了他半響,問道:“你不關心自己的事,倒關心別人的案子?”
任天翔呵呵一笑:“有些事擔心有什麼用?除了讓自己無端煩惱,根本於事無補。”柳少正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變了,好像比以前更灑脫,也不知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少廢話,快說大雲光明寺自燃的案子。”二人說著來到一間看起來還算乾淨的單人牢房,任天翔開啟牢門躬身進去,然後將柳少正關在門外,回身道:“這裡地方狹窄,沒椅沒凳,我就不請你進來坐了。”
柳少正依言在門外停步,隔著牢門道:“那案子主要是刑部在辦,聽說至今沒找到有用的線索。”他略頓了頓,遲疑道,“不過有刑部老捕快推測,段天鵬自燃時所喊的話,也許未必是出於他之口。因為現場沒有一個人親眼看到段天鵬燃燒時在開口說話。”
任天翔先是有點意外,沉吟道:“也就是說,現場眾人聽到段天鵬所說看到光明神的言語,或許出自另外一個人之口?”柳少正微微頷首:“一個擅長口技的藝人,都能以假亂真地模仿他人的聲音,何況當時是在當時那樣一種情形下,段天鵬又在發瘋一樣嘶聲慘叫,誰又能分辨話是出自段天鵬之口,還是出自附近的人 ?'…3uww'作為查案的捕快,寧肯相信這種可以接受的原因,也不相信那些誰也說不清道不明的怪力亂神。”
任天翔連連點頭:“有道理,如果這推測成立,就說明摩門在利用此事藉機裝神弄鬼,也就間接地證明,段天鵬的自燃決非偶然,而是被摩門以特殊的方法所害,只是現在我們還不知道他無端自燃的原因和手段。”
“是這樣!”柳少正頷首道,“不過這一切都還只是推論,至今沒找到直接的證據。而且偵辦此案的捕快受到來自上邊的壓力,照這樣下去,這事最終肯定還是不了了之。”
任天翔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看來摩門在京中已經站穩腳跟,甚至結交到了權貴,所以有人在暗中為它脫罪,給刑部施壓。”“我也認為是這樣。”柳少正說著釋然一笑,“好了,你先安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