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亂想了。
“他是個傻瓜。”芊芊喃喃地說道。
“朕可以默許你有四位郡馬，可是朕無法擔上縱容亂/倫的罪名。芊芊，你再去勸勸十七弟吧。”皇上退讓了。
芊芊恭敬地行了大禮：“叩謝皇上隆恩。”
“去見他吧。”皇上揮揮手。
芊芊告退後前往景陽殿，心中思緒萬千。
走進景陽殿，芊芊發現整座宮殿的氣氛變沉重了。踏進小十七的寢殿，殿中的藥味更濃了，聞著便讓芊芊感到滿口苦澀。
芊芊走進內室，繞過屏風，看到了昏睡中的小十七，他變得更加憔悴，髮色乾枯，眼窩深陷，唇色發白，還有些乾裂起皮。
不敢打擾小十七的睡眠，芊芊靜靜坐在一旁等候他醒來。
光影流動，窗紗透進的日光在慢慢偏轉，時間一點點地流過。
約摸過了半個時辰，小十七的眼皮動了動，慢慢地睜了開來。
“芊姐姐。”看到芊芊，小十七心裡很高興，可惜他多日未進食，除了藥，連水都未進，聲音小如蚊蚋。
芊芊靠在椅背上，她心思沉重，就算處於半睡半醒間，只要一點響動就能讓她驚醒，小十七這一聲小小的呼喚自然落到了她的耳中。
“你醒了！”芊芊的眼睛立刻亮了，往床邊走來。
小十七喉頭滾動，卻發不出聲音來。
“哎呀，是我糊塗了，你等等，我去給你倒杯溫水來。”芊芊急急往外室走去，很快拎著茶壺進來。
芊芊扶起小十七，在他背後墊了兩個靠枕，遞過水杯：“來，喝水。”
小十七慢慢喝完一杯水，嗓子還是乾得很：“還要。”
“好。”芊芊又給他倒了一杯，小十七連飲三杯才解了口渴。
“怎麼樣，還要喝嗎？”
小十七搖頭：“不用了。”
“為什麼不吃飯？氣我沒有遵守約定嗎？”
“為什麼你不來？”小十七滿腹委屈，“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嗎？”
芊芊輕搖螓首：“皇上很生氣，我被禁足了。”
芊芊淡淡的一句話，就讓小十七一肚子的火氣瞬間消失。
“若不是四哥禁了你的足，你會來看我的是不是？”小十七圓亮的眼中滿是期待，“你告訴我，你的答覆是什麼？”
芊芊沉默了一下，堅定地搖頭：“不行，這是醜聞，我不能毀了你。”
小十七整個人僵住了，好一會兒，勉強扯起嘴角：“是啊，醜聞，你是神女，怎麼可以有醜聞呢，呵呵，是我高攀了。”
“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聽我說。”芊芊急著解釋。
“好，你說。”小十七笑著看著她，眼中卻無一絲溫情。
“德公子，你對我的好，真的令我很感動，我也的確對你動了心，可是，這份喜歡還沒達到愛的地步。”芊芊坦誠了自己的心動，她不願意騙他。
“你還年輕，才十五歲，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走，而且你是王爺，有無限可能的未來。你遇見的女人不多，所以才會迷戀我，要是以後遇到更讓你心動的美人，你會後悔的。你後悔了，我會很難過，所以我寧願做你心底的一顆硃砂痣，不願做牆上的那抹蚊子血。
我是對你動了心，但不夠堅定，若我接受了你，我無法面對他們，一想到他們對我失望埋怨，我的心便痛得不得了，對不起，我做不到為你堅持。
皇上也不會允許我們這樣任性，皇家的顏面需要維護。若因我們的事，連累皇上顏面掃地，我們如何對得起皇上？德公子，皇上對你這麼好，你怎麼忍心傷害他？
就算我們私下來往，你最終也會有王妃，我不能害一個無辜的女子傷心，這是我不能接受的，我會覺得自己很卑鄙、很可恥。”
小十七垂下眼簾，淚一滴一滴掉落，在錦被上暈開一朵又一朵臘梅。
芊芊攬過小十七的肩：“對不起，我們不能在一起，今日之後，忘了我吧。”
小十七咬緊牙關，緊緊抱住芊芊，死死的，用盡全力，似乎想把芊芊揉進身體，讓彼此融為一體。
好痛，真的好痛，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讓我品嚐到甜蜜後又失去？為什麼給我希望又讓我絕望？難道我是天煞孤星嗎？父皇厭棄我，母妃離開我，連我愛的女人也要拋下我，我就不能得到幸福嗎？
小十七的心越來越痛，漸漸地不能呼吸，視線變得模糊，四肢冰涼。
芊芊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