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個手下離開去,我不會再追究此事。”
赫連春水說道:“劉捕神,家父跟您相交二十年,論輩份,我是您的侄兒……”
劉獨峰道:“是兒子也沒有用。”
赫連春水微笑,徐徐拔劍。劍在腰畔,劍鞘翡翠鑲邊,金嵌銀環。“好,那我就不多言了。”
劉獨峰嘆道:“其實,你又何必——”
赫連春水向息大娘望了一眼,只望一眼,立即又專心誠意,拔劍橫胸,道:“餘無悔。”
劉獨峰道:“你既不悔,我也不再相勸。好。結束了。”
赫連春水一怔道:“什麼結束了?”
劉獨峰道:“我已斷了一指,只有一隻手能握劍,你們有廿五人,我的手下不是不在這兒,就是被你們所制,或已橫死在這裡,我已別無選擇。”
他頓了一頓,道:“我的‘留情’已經結束,誰再阻止我拿下此入,我就要殺人。”
他說話時雨下得一線線利刀似的,打在眾人的身上,可是沒有人聽見雨聲,只聽到他一人在說話。
戚少商當然明白劉獨峰的意思。
劉獨峰要全力出手了。
他站上前去,不是為了逞能,而是覺得這本是他的事,不該有人為他而犧牲。
赫連春水忽道:“戚兄。”
戚少商聞說過赫連春水在自己和息大娘分手後,追息大娘最力的人。這人少年得志,向來養士習藝,在王孫公子當中,是一名令人刮目相看,有雄圖壯舉的年青人物。“公子,這件事,在下心領了,劉捕神是衝著我來的,一人做事一人當,公子與我,素昧平生,幫人幫到這個地步,已情至義盡了,公於請由在下自決罷。”
赫連春水冷峻地一笑:“如果我是你,我就閉咀。這件事,現在不僅是你挑上了,息大娘也沾上了,大娘惹上的事,便是我的事,我是非管不可的。”
他冷冷地道:“你現在最後做的是:帶大娘走,遠遠地走開去,這樣,我們或許會少流一些血,少死一些人,少開一些殺孽。”
劉獨峰道:“到了這個地步,看來血是免不了要流的,人是少不免要死的,可是,誰也逃不掉。”
息大娘道:“我們為什麼要逃?”
赫連春水憐惜地望向息大娘,息大娘道:“我們何不合力把他殺了!”
劉獨峰大笑道:“好,你們來殺我吧。”
戚少商道:“劉獨峰,我一向都敬你是個執法公正的名捕,現在非要一決生死不可,那是為勢所迫,你怪不得我。”
劉獨峰道:“我們活在這世上,又有誰能作得了主?我連對我的劍都作不了主!你殺得了我,我便怨不得你,怕只怕在我劍下,你們這兒沒有人能活得了!”
這時,高雞血麾下的陶清和十九名弟子,還有赫連春水與巨人羅盤古,花間三傑與三名快刀手,全圍攏了過來,在滂沱大雨中,重重包圍住劉獨峰。
劉獨峰一個人,一柄劍,受傷的手,斜插襟內,神色凜然不懼。
第三十九章 殺人的雨夜
天色已黑。
電閃連連,雷鳴不已。
雨如銀網密集,地上濺起千萬朵水花。
攻勢就要發動。
戚少商忽然閃身過去,在息大娘的耳邊說了一句話。
甚至在大雨中,各人五官都像被漿糊粘住了一般模糊,可是息大娘的震訝,還是可以看得出來。
劉獨峰沒有法子知道他說了一句什麼。
他叱道:“誰先動手,我就殺誰!”他向來只抓人,萬不得已的時候,決不會任意殺人,可是今晚這種局面,已由不得他選擇。彷彿他這樣說明在先,殺了人也會心安理得一些。
他這句話一出口,便有人搶先發動了攻勢!
羅盤古!
羅盤古是赫連春水一名忠心耿耿的奴僕。
他也是赫連春水身邊的一員猛將!
劉獨峰一向養尊處優,太久不涉江湖,雖然很能夠熟練地掌握上層高官的勾心鬥角,但對武林中好漢的烈性和剛耿,瞭解得並不透徹。
他那一句話,起不了阻嚇作用,反而激起了羅盤古的豪勇。
巨人!
細刀!
風雨!
電光一閃,一縷黑色的異芒,細刀破映雨光而入,截斷了羅盤古的一切攻勢!
不過在同時間,超過二十件武器,同時攻向劉獨峰!
劉獨峰不退,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