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部分(1 / 4)

無情摸出玉蕭,蕭一擺到唇邊,立即就溜出幾聲悠揚動聽的韻律,清越悽切,但笛聲裂空,蕭韻也似割裂,頓挫了三次。

三次過後,無情唇邊有血。

他以雪白的袖子揩抹。

文張笑了:“成捕頭,你的蕭藝縱能教鳳舞龍吟,也沒有用了,我的笛是用來殺人的。”

無情不理他,仍然低首吹蕭,開音初尚平平,但即湍籟逸飛,上遏雲辰,悠雅低迴,時羽聲高揚,呼吸磐僻之際,使在戰中的雙方,一時心無鬥志。

文張暗吃一驚,叱道:“好蕭!”一連吹響幾下急笛。

這幾下笛聲仍如銀瓶乍破、鐵騎突出,但無情已沉浸於韻律裡,僅在衣袂間動漾了幾下,並沒有被震倒。

文張怒笑道:“我就看你怎樣吹奏下去!”

——無情雖無發暗器之力,卻居然有一記絕活!

——再讓他吹奏下去,只怕把自己這方面人手的鬥志全教摧毀了!

文張知道不能再等。

無情雖不能發暗器,但他的蕭聲,猶如無形的暗器,甚至無可抵禦。

他只好改變原來的計劃。

他決定要親自動手殺掉無情。

他的笛子一揚,半空發出尖嘯,洪放、餘大民、梁二昌、林閣一齊湧上前去,要攔截他。

唐晚詞心中大急。

她知道這四人斷斷攔不住文張。

——無情不能死。

她揮舞雙刀,但舒自繡的鐮刀,緊釘著她的長刀,英綠荷的鐵如意,緊逼著她的短刃;她越想衝出去,敵人的攻勢就越緊。

唐晚詞一口氣搶攻了八刀,稍稍一頓,又攻八刀,英綠荷與舒自繡的攔阻力似被衝破,唐晚詞正待衝出,鐵如意和鐮刀的攻勢又合攏了起來,唐晚詞突然發現三個人身上都有了傷痕。

英綠荷傷在手背。唐晚詞攻勢大猛,她只好讓上一讓。

但只不過一讓,她又把缺口填補了過來。

舒自繡傷在腿。他眼見唐晚詞的攻勢太烈,無法不作暫退。

但他只不過是退了一退,又包抄了上來。

唐晚詞臂上著了一記鐵如意,臉頰被刀鋒劃破了一條血口,但她仍突破不了二人的合擊。

三人在搶攻緊守中皆負了傷,但因搶攻太甚,都渾然未覺。

唐晚詞在百忙中一看戰場:

三劍僮仍苦鬥龍涉虛。

三劍僮都制不住這鐵塔般的巨漢,但這巨人一時也抓拿不著他們。

三劍僮就似三隻靈敏的飛鳥,在巨龍身邊飛繞——可是這終究是兇險至極的:因為飛鳥始終無法傷及暴龍,而萬一不慎,給巨龍砸著一下,那就不堪設想了。

唐晚詞很為那三個小孩擔心。

但她眼角一瞥上文張的戰場,心頭大亂,連手中長刀都被打掉了。

只剩下短刀。

她把一絡黑髮咬在貝齒間,只有奮身苦拼。

文張以一敵四。

當唐晚詞看那一眼的時候,已變成了以一敵三。

林閣已歿。

他的額頭被笛子打穿了一個大洞,鮮血歸泊淌流。

誰都看得出來,洪放、餘大民、梁二昌三人是絕對攔不住文張的。

餘大民的“三江夜遊白蠟槍”,就招趕招,一根白蠟杆,同使出劍、棍、槍的狠著,梁二昌的七節鞭,狠打狠著,鞭上七節,伸縮自如,並在一起,是硬門兵器,但串散開來,便成了軟兵器,殊不好應付。

可是文張壓根兒沒把他們放在眼裡。

他的大袖飄飄,像是吃飽了風的布帆,又似兩道軟不著力的氣牆,誰都攻不進去。

別人攻不進去,他卻能攻人自如;笛子一旦出擊,非死即傷。

林閣的“五郎八卦棍”,是冀東第一把手,當日在郗將軍所設的擂臺競技,他如果不給洪放的內力震倒,及被梁二昌放軟鞭纏住,人人都猜測他必當上統領之職,只看或正或副。

無論怎麼說,他除了膽小一些,性子拗倔一些,容易自以為是,在處事上容易執迷,在處世上不易勘破之外,也算是將軍府裡一把好手。

但這把好手就毀在文張的手中。

他的笛子突破四人的圍攻,擊中了林閣、擊倒了林閣、擊殺了林閣。

四敵中少了一入,文張的氣勢更是雄長。

郗舜才見愛將又死了一名,自然怒急攻心。他發掘這乾親信不易,而且長久相處,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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