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們喝了那些特備的“酒”,乖乖的躺了下去,那麼一切倒是兵不血刃就能解決。
——如果他們發現不對勁,必圖突圍,就算能衝得過大堂,衝得過花園,衝得過走廊,衝得過大廳,衝得過大門,衝得過石階,也得在門外被射倒炸死!
所以這個“祝壽行動”,萬無一失。
——就只怕他們不來。
來了,就回不了頭。
黃金鱗說過:他們不擬在筵上動手。
筵上只喝酒吃菜。
——只要他們喝“酒”,事情就了結了。
但問題還有一個。
——正主兒“壽星”,要是一直不出現,豈不令人思疑?
吳雙燭仍然誓死不肯協助官兵、擒殺同道。
黃金鱗和顧惜朝都認為只有出動到海託山。
憑海託山一向對這幹“亡命之徒”的照顧,在宴上把“壽星”為何遲遲未出的事情圓一圓場,敬幾杯酒,鐵手他們是沒理由不喝的。
——一喝就成事了。
在酒裡所下的,是當年“權力幫”中“八大天王”裡的“藥王”莫非冤所親手配製的麻藥。
鐵手內力再高,沾了也得要倒。
——倒了最好,省事省力。
再過一個時辰,“祝壽”的人就要來到,顧惜朝提防他們到早了,所以提早佈置停當,而在“秘巖洞”外,也有佈下樁子,監視洞內的人出入。
巴三奇看看天色。
太熱了。
太乾燥了。
遠處的白雲沉甸甸的,只怕難免有一場暴風雨。
他自己心間也像白雲,很有些沉甸甸。
其實也並沒有什麼不妥,只是覺得這兒原本他是主人之一,現在已成了“陪客”,一切的安排,似都不由得他來作主。
他想想還是不放心,親自到大堂的筵宴前看看。
大堂裡已有許多“賀客”。
可是他們一點“喜氣”都沒有。
他們只是在“等待”。
——等待真正“祝壽”的人到來。
巴三奇瀏覽了一會兒,特別檢查杯子。
——酒沒有毒,杯子才有毒。
有毒的杯子,有特別的記號,旁人是絕對看不出來的。
所以酒人人皆能喝,有些杯子卻碰不得。
而且亂不得。
巴三奇檢查之後,覺得很滿意。
他已準備要離開大堂。
——他負責“接待”,理應站在大門前。
——海老四才是在堂前主持的。
——可是海老四還在跟黃金鱗密議,未曾出來。
巴三奇要轉身走前,掠起一陣風力,剛好把壽帳前的左邊蠟燭吹熄。
他想過去把它重燃,但立刻已有人用火種把燭火重點。
——連點一把火,都沒有我的事!
——這些人似乎很不喜歡、也不希望有人走近壽帳一般!
——這兒本是我的地方,他們憑什麼霸佔!?
巴三奇心頭一懊惱,不禁往壽帳多望幾眼,終於給他發現帳子下一小方角微掀,隱似拖著一條線。
巴三奇好奇心大熾,佯作低頭俯身繫緊裹腿,卻忽地閃近帳前。
只聽有人低聲叱道:“停步——”
叱喝的人是在暗處監視的霍亂步。
巴三奇不理,一扳手已掀起簾子。
他終於看到了帳裡的事物。
炸藥。
炸藥在此時此境出現,實在是件“理所當然”的事。
這列炸藥離那張主客的桌子極近,無疑是為這張桌子上的人而設的。
一炸藥一旦引燃,立即把座上的人炸得血肉橫飛,本領再大也無用武之機。
這種安排無疑很“絕”。
可是巴三奇立時想到更“絕”的一點。
要鐵手這等“賀客”上座,必定會有“陪客”,否則,這些“壽酒”和“炸藥”,都變得派不上用場。
——鐵手等人不是在座上被迷倒,就是被炸死,毫無疑問的是件好事。
可是巴三奇想到一件事,就不妙得很了。
他想起海老四也會在座上。
——這種安排,無疑把海四弟當作犧牲品!
——他們犧牲得了老四,當然也不在乎多犧牲一兩個!
——反正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