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會撲面而來。
凌衛心中一片苦澀。
沒想到,已經盡了全力,卻還是要死在這裡。
抱歉,弟弟。
沒能實現承諾,平安回家……
凌衛聽著太空透明材料破裂時如尖石滑過玻璃的刺耳聲音,遺憾地閉上眼。
腦海浮現的,是兩張年輕、熟悉的俊臉。
請,不要為我難過。
凌衛沒有發現,就在他閉上眼的這一刻,一架黑色的微型戰機已如天神降臨,狂風一般衝過來,兩炮激落兩架朝銀華號追殺過來的帝國戰機,駕駛員似乎已經察覺銀華號處在最危險的狀態,竟然選擇在引擎全開的狀態下,威猛無比地一頭撞上銀華號後背。
銀華號後背閃出一陣火花,被撞得如出膛炮彈一樣,瞬間從六七架追來的微型戰機中穿過,在眾目睽睽之下,流星般直接撞向快速趕來的聯邦指揮艦——新凌衛號。
就在銀華號即將撞擊指揮艦保護罩,粉身碎骨爆炸的一刻,新凌衛號的保護罩猛然消失。
中部艙門以最快速度開啟。
過程之快,只在一眨眼之間,卻配合得妙至毫巔,彷佛經過千萬次的精彩排演。
銀華號就像一條自投羅網的劍魚,直飛進一頭巨獸的口中。
砰!
轟然砸在新凌衛號隔離接收艙的軟性地板上。
系統在銀華號進去的第一時間關閉艙門,自動注入空氣,重啟保護罩。
喀。
一道輕微的聲音。
直到此時,銀華號的透明窗才終於頹然破裂,化為紛紛碎片。
打在臉上的太空透明材料碎片產生刺痛,但凌衛卻沒有感受到暴露在太空的死亡來臨。
他睜開眼,困惑地看著已經破裂的透明窗,呼吸著正常的空氣。
嘴角鮮血尚未乾涸。
「哥哥。」
破裂的透明窗外,出現凌涵的臉。
一向缺乏表情的俊臉,現在竟毫不掩飾地寫滿緊張和後怕。
「凌涵……」
「別動!我立即救你出來!」銀華號失去動能,連艙門也無法自動開啟,凌涵和幾個軍官拿著壓力衝擊器七手八腳又小心萬分地撬,才把艙門開啟。
開門後看清楚凌衛的慘況,凌涵倒吸一口涼氣。
心疼得幾乎快無法呼吸。
「戰況……怎樣了?」
「閉嘴!難道不知道你嚴重受傷嗎?」凌涵氣急敗壞地低吼,一邊打手勢叫軍醫立即把哥哥搬上醫護推床,送去治療室。
哥哥胸前微凸,顯然有肋骨斷了。
以冷靜自控而自傲的凌涵,竟然驚慌到不敢碰他分毫,生怕自己的動作會讓他傷情加重。
「凌謙呢?微型戰機……」
「哥哥,你就不要管別的了,一切都很順利。」哥哥受傷之重,遠超凌涵預期的程度,看著凌衛傷痕累累,淌著鮮血的身體,凌涵居然帶了一點哀求的口吻,「你就聽話一點好嗎,乖乖閉上眼睛,不要說話。」
一旁滿臉嚴肅的軍醫,拿著鎮定劑,二話不說,直接扎進凌衛手臂上。
然後很酷很不怕死地,一把推開阻礙他工作的凌涵,以生平最大的勇氣,最超常發揮的技術,操刀動手術。
軍醫可承受不起這次治療的失敗。
開什麼玩笑?
重傷的這位,可是他們聯邦的指揮官,孤身衝入敵陣,幹掉敵人旗艦,扭轉戰局的聯邦戰鬥英雄。
如果指揮官重傷不治,他的軍醫生涯就徹底完蛋了!
不。
就算軍醫生涯不完蛋,他也一定會愧疚一輩子!
◇◆◇
作為最高指揮官,凌衛理所當然地享受到當前環境下最高的醫療待遇。
幸運的是,新凌衛號的軍醫麥克雖然只有二十來歲,但醫術相當精湛,在他的照顧下,凌衛的傷勢得到很好的控制和治療。
這位軍醫並不屬於凌衛的老下屬,他原本剛剛在萊卡基地結束為期一年的服役,回到常勝星向醫療部報告等待指派,結果就被臨時軍令調派到新凌衛號上了。
從前那艘試驗艦上的凌衛號上,當然也有一位軍醫,可惜他沒能透過嚴苛的測試,失去了登上指揮艦,也就是新凌衛號的機會。
所以,麥克可以說是頂了那個人的位置,才因緣際會來到了正T極一號防線。
凌謙和凌涵在踏上征途這段時間有許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