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眾人心底裡倒是感謝她,讓他們少了一個強大的對手———蘭七少!
又有人走至了場中,又有人上前挑戰,新的一輪比試又開始了,只是或許剛才蘭七少那一招太過震撼了,場中再激烈的比鬥,也總令人少了三分勁頭。這種局面一直到夜宸樓的樓主童渝出手時才改變,他只出一劍,便令全場震驚,江湖中使快劍的有很多,可從來未曾出現過這麼快的!
迴廊上的任杞站起身來,他是學劍且愛劍之人,當遇到另一位絕世的使劍高手之時,又怎能忍得住不動心。
廣場上眾人一見他起身,不由皆興奮的期待起來。風霧派是武林第一派,但淺碧派是武林第一劍派,其劍法之眾,其劍招之奇,武林無派無人能出其右。而這位任杞,傳聞中說他是淺碧派創派以來習劍天賦最高的弟子,年不過三十便已會五十種劍法,這樣的人同樣是武林絕無僅有的,他與童渝,這樣的兩位劍術高手的決鬥又怎能不令人激動呢。
“淺碧派任杞請童樓主指教。”任杞對著夜宸樓樓主抱拳施禮。
“不敢。”童渝抱拳回禮。他的年紀看起來與任杞差不多,身形奇瘦,雙目炯然有神。
“請。”雙方顯然都是懂禮之人,一個“請”字後,彼此的長劍也同時劃出。
眾人皆提緊了心口,一個個目不轉睛的看著場中的比鬥。
起先還能看清招數,童渝每一招皆快如電閃險如奇峰突現,令人防不勝防,而任杞卻每一招皆平緩如流水卻總是恰到好處的擋住童渝的攻擊,可越往後去,看童渝,便只是一團不斷飛躍的影子,那劍更是快得肉眼已無法看清,只見那劍光如練,閃耀炫目,劍氣四溢,眾人由不得的後退避讓,一個個屏息靜氣。偏生那對手任杞卻依是步態悠閒不緊不慢,每一招每一式皆似順手拈來又仿似只是在自顧自的演練著劍招,行雲流水,毫無破綻。
又過了一會,觀看的已有些人心裡有底,有些人還在目不遐接,有些人頻頻頷首,有些人驚歎不已,正在此時,忽然響起一聲“我輸了!”,然後劍光消散,童渝、任杞各立一方,細細看去,兵器無損,身無傷痕。
這……誰輸了?剛才那聲是……
“閣下遠勝於我,童某認輸。”童渝端端正正一抱拳。
“承童樓主禮讓。”任杞抱劍回禮。
廣場上卻有許多人詫異著,根本還未分勝負,何以這童渝便要認輸?有的更忍不住嚷叫道:“童樓主,都還沒比完你怎的便認輸?這不給我們黑道丟臉嘛!”
“這位童樓主的劍法之快之險江湖少有,可列前五。”迴廊上秋長天讚道,“難得的是他出身黑道卻未失赤子之心,胸襟坦蕩,日後必能更上層樓。”
“嗯。”洺空點頭,“他的劍法是不錯,但也僅在劍之上,論到境界風範,任師侄已是登堂入室。”
“可不是。”南臥風也讚道,“淺碧派又出了奇才。”
已走回迴廊落座的童渝無視廣場上的讚賞或誨罵,將劍緩緩插回劍鞘。沒有分出勝負嗎……目光垂下,半露的劍身上有一條極細的淺痕,這……便已是敗了,而且,自己已使出全力,卻完全感覺不到對方的深淺……這是一個可怕的人!
眾人的驚詫還未完了便又是一回驚震,只見迴廊上又走了一人下來,高大挺撥的身材,刀削似的完美五官,冷星閃耀似的瞳眸,只是走路,便已氣勢逼人,正是蒼雲山莊的列三爺列熾楓。
“我和你比。”列熾楓大步走到任杞面前。
身形略矮他半頭的任杞抬首看他一眼,微微一笑,道:“好。”
“在下列熾楓,你是我目前為止見過的劍法最高的人。”列熾楓的聲音沉厚有力,每一字都感覺是落在心頭,能帶起迴響。
“在下任杞,閣下謬讚了。”任杞依舊微笑,無喜無驕。
列熾楓的眼中閃過真正的讚賞,眼前這個人是真正的修行武學的,已達別人一輩子也到不了的“心如水鏡”之境!他後退三步,兩人隔開一丈之距,從背上解下刀,左手平舉,道:“請!”
任杞右手平舉,劍橫胸前,“請。”
列熾楓的目光看著手中的刀,緩緩的一寸一寸的拔刀出鞘,那一刻,廣場上所有人同時感受到一股又冷又重的壓力,彷彿是高山壓頂而來,腳下卻是無底深淵,人人皆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窒息又驚險之感!
刀,終於全部拔出,樸實無華的刀身,列熾楓的眼猛然一抬看向前方,頓時許多人忍不住喉間“啊!”的一聲顫叫,那一抬眸,仿是雄獅抬首,無敵的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