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高眺所思,舉袂當朝陽。
寄顏雲霄間,揮袖凌虛翔。
飄颻恍惚中,流盼顧我傍。
悅懌未交接,晤言用感傷。
這詩既讚了她的美貌,又蘊一份傾慕。心頭一絲甜意,臉上一份霞光,抬眸看著眼前的人,修長高岸,若玉山孤松。
“得二公子贈字,橫波無以為報,就以‘天絲衣’作酬,還望莫要嫌棄。”秋橫波盈盈看著明二道。
然後便見一個嬌俏的丫環捧著‘天絲衣’進來,目光好奇的欣喜的打量著明二。
明二目光看過秋長天,又看看秋橫波,沉吟了片刻,微笑抱拳:“在下卻之不恭了。”
其他幾位年輕人見之卻是面露羨慕之色。
這又豈只是贈字酬衣那麼簡單。
“才子佳人呀才子佳人。”
幾人如此想時,卻有人就這麼直白的說了出來。
蘭七搖著玉扇,目光在明二與秋橫波之間流轉著,臉上的似笑非笑,“二公子如此人才,本少本來還想為九妹打算打算的,誰知……唉,秋小姐姿容絕世更兼蘭心之質,九妹實不如也。”這話說得似真似假的。
“哈哈……七少說笑了。”秋長天笑道,“今日機會難得,來,來,我們再飲幾杯。秋臧,去把那壇‘青葉蘭生’拿來,今夜我要與幾位賢侄共醉一場。”
那一番暢飲直至戌時末才止,酒濃意盡,賓主皆歡。
宴散後,寧朗扶了略有醉意的宇文洛回了他們合住的院子。
“真是太有意思了!”宇文洛一進房便嚷叫道,腳步雖有些不穩,可一雙眼睛卻是晶亮清醒的。
“什麼有意思了?”寧朗給他倒一杯茶。
“這些人啊。”宇文洛在桌旁的凳子上坐下,手捧著寧朗遞給他的茶,看著杯中一圈一圈的漣漪,“秋長天雖說於名利淡薄卻想要個當‘蘭因令主’的女婿,南臥風本也是極清高的人但與秋長天深交數十年當然助他,花清和自始至終含而不露極有城府,梅鴻冥不問外事卻可看出是個心志堅定之人,而明二、蘭七……呵呵,他們才是最厲害的,長天山莊交手兩回合,不分勝負啊。”
“沒有啊,他們只交手了一回。”寧朗喝一口茶,清淡宜人,滿意的再喝一口。酒真的沒有茶好喝呀。
“還有一回是無形的。”宇文洛眼睛亮亮的看著虛空,仿似那裡正有人過招,“秋家女婿這個位子許多人想坐,但即算是出色如蘭七,也只有三、四成機會,因為還有其他世家的公子,更且還有一個明二。而相較於被稱為‘碧妖’的蘭七,我想秋長天、秋橫波更願意選人人敬仰的‘謫仙’明二,妖邪難測與溫雅出塵當然後者更可宜可靠。所以白日裡你上前詢問時,蘭七便當機立斷的承認與你的親事,大家或都當成了鬧劇,可這鬧劇背後卻說明一個事實,那就是六大世家之蘭家、寧家關係非同一般的深,畢竟能到談婚論嫁的地步絕對是情誼深厚的,再且,江湖上誰又不知寧家與淺碧山同氣連枝呢,與寧家深厚自然也與淺碧山深厚。”
“喔。”寧朗揉了揉眼睛有些困了。
“蘭七這人思維敏捷遇事果斷,非一般的厲害呀。”宇文洛轉著手中的茶杯,“而那個明二公子則是制敵無形。”
寧朗打了一個哈欠,問道:“怎麼說?”
宇文洛啜一口茶,才道:“席間他提起花大公子救明六姑娘的事,明裡是說明家感恩,暗裡卻透露著六姑娘對花清和有意,明家父母也是相當中意的,你想秋長天何等樣人,豈會有聽不明白的,既然是明家相中的人他當然不會去搶,更且看花清和對六姑娘的關心,或也是心中有意的,自然更不會把女兒許給他。而梅鴻冥那一句話雖讓人看出他赤子心性,但也讓人看出他於人情世故上毫不知轉還,日後武功造詣或許會很高,但絕不是一個可統領江湖群雄的人才。秋長天有‘儒俠’之稱,才華了得,友遍天下,又是華州武林領袖,他那樣脾性的人自然會喜歡與之相近的明二。”
“喔。”寧朗又應了一聲,心裡只想爬上床去,可看宇文洛依是精神抖數,似要來個通宵夜話,不由連連打著哈欠,但盼他快快說完。
“後來秋橫波來了,那種容色哪個男人能不動心,所以才有了那字、那衣,雖未明說,可在場幾人心裡都明白那就是訂親的信物了。”宇文洛越說眼睛越亮,“蘭七雖失了機會,卻還不肯讓他們好過,一個蘭家九妹便在秋橫波心頭紮上一根暗刺:明二公子這樣的人才可是每個女兒都會喜歡的,再且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很正常的……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