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放開,寧朗是放是守,那由他定,若他情思已斷,自可取了銀槍,再與其他女子締結良緣;若他執著於諾言,我卻將銀槍親自遞到他手,那便是對他的侮辱,是另一種傷害。所以,我只將銀槍留在那裡,他心裡也很明白。他能放開,我亦欣慰;若不能,那這一生我便待在他心裡又何妨。有的人,求不得或許一生傷情,但有的人,無須求得只要存於心中便一生足矣。”
任杞聞言怔然。他回想起這些年來的小師弟,當年懵懂的傻小子如今已是江湖上人人敬仰的大俠,雖然孤身多年,卻不見他有神傷寥落之時,他行俠仗義、目光清朗、神態安寧。
“我這一生,遇見什麼人、做過什麼事,我從未悔過。可是寧朗……是我一生的愧疚。”
蘭七最後的話語任杞記著,可終其一生,他未曾與寧朗說過。他想,他的小師弟無須知道。
這世上,有的人一生遵守一個約定,一生心中放著一個人,亦過得滿足而安寧。
(本篇完)
番外五《華音》
又是八月至,可在青冢山的深處,依舊溫潤如春、和風徐徐、梨花若雪。
列熾楓和雲無涯一路穿花拂柳、掠湖過林,終於到了梨花冢。
“這數月來不聞他倆訊息,難道就是隱居在這裡?” 列熾楓盯著前方道。
“這地方倒是不錯。”雲無涯打量著四周道。若非蘭家人的指引,他們可真不知青冢山裡還有這麼一處世外桃源。
“梨花冢?這麼怪的名字。”列熾楓看著前方道。
前方的梨樹蔭下立著一塊三尺高的石碑,石碑上 “梨花冢”三個楷體大字濃墨揮灑,並排又刻著“入者死”三個狂草大字鮮紅如血,張狂得仿似露出厲爪的猛獸。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