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有能力時,再修墳置地,風光大葬,不也一樣?別難過了。”
丁裳衣這樣勸慰,高曉心心裡才好過一些,哭聲才止。
勇成在一旁看到高風亮。唐肯、丁裳衣三人還似個泥人兒似的,衣衫盡溼,便道:“既然不是現在行動,你們先歇歇吧。我叫杏伯他們做飯,不管明天如何,今晚吃個團圓餐再說。”
唐肯和丁裳衣都覺得應該讓高風亮和家人聚聚,丁裳衣覺得唐肯應與高曉心敘敘,而高風亮和唐肯都覺得了裳衣是陪他們神威鏢局的人挨性命的,心中過意不去,都希望她洗洗身子、歇歇疲意。
神威鏢局剩下的人雖然很少,但見局主回來了,不管有沒有明天,心中那份失落換上了勤快,要做餐好飯,希望吃過團圓飯後能真的就團圓,雖然明知兵敗如山倒、樹坍猢猻散的結局是命定了的。
魯問張可不是這麼想。
他坐鎮在衙堂正桌之後,頭上懸著一面“公正廉明”的匾牌,原來的官兒只敢在旁站著,這幾個鎮原就是魯問張管的,何況有更大的官李鱷淚要到,發了瘋的人都不敢得罪魯問張。
魯問張剛坐下來,又起身,氣沖沖的踱步,又坐了下來,這小官一顆心才稍安魯問張卻又霍然站了起來。
“文張!”
這官兒幾乎嚇得跳了起來。
“下官在!”
“你為什麼一聽我叫你的名字,就怕成這個樣子?”魯問張眯著眼睛,忽又把眼睛睜得老大,彷彿這個表情才比較像明察秋毫的氣派,“是不是在徵稅時做了什麼中飽私囊的事?”他本來是要問地上怎麼有一二灘雪水的,但見文張驚怕,更要挫挫官威唬唬他。
“沒有,絕對沒有。”文張呼天叫屈,“真的沒有。下官忠心耿耿,一介不取,只為大人效命,鞠躬盡粹,死而後己。”
魯問張這些話也聽膩了,笑了一下,掏出木梳扒扒鬍子,道:“那你又為何驚怕?”
“那是因大人的虎威……”文張觀形察色地迅速抬了一下頭,又怕冒犯天威似的低下頭去,“因為剛才大人叫下官賤名時,下官一抬頭,看見了……”
魯問張奇道:“看見了什麼?”
文張很敬畏似地道:“下官不敢說。”
魯問張叱道:“有什麼不敢說的。”
文張恭謹地道:“下官怕照直說了,會降罪下來,下官承受不起。”
文張越是這樣說,魯問張就越是想聽:“天下的罪,有我替你頂著,快據實說!”
“下官這一抬頭,就看見……”文張結結已巴,挨挨延延地道,“就看見大人您頭上有一縷煙氣,好像……”
魯問張不解地問:“煙氣?”
文張道:“好像掠飛著一條金龍!”
“真的?”魯問張心頭一喜,隨即一震,叱道,“胡說!”
文張立即跪了下去,道:“下官該死,下官該死!”
魯問張拍著桌子道:“文張,你剛才說的話……可是……可是不赦之罪……你可知道?”
文張顫聲道:“下官知罪,不過,下官是據實直說,決無半句虛言,而且……大人說過不降罪於下官的。”
魯問張撫髯道:“你說的可是實話?”
文張叩首道:“句句實言。“
魯問張心頭竊喜,吩咐道:“我這次赦免你的罪……不過,文張,你在外面可不能亂說!”
文張忙不迭地謝道:“下官曉得,下官定必守口如瓶,決不洩露。”
魯問張見他聰明,便說:“日後我調你跟著我,你可願意?”
文張巴不得他說這句話,這幾個鎮搜刮了這一筆之後,早已油盡燈枯,跟在魯問張身旁才是大肥缺,當下叩頭如搗蒜泥,道:“下官為大人效命,萬死不辭!”
魯問張心中嘀咕:這連半死的風險都不必冒,說什麼萬死?但也沒有想下去。他剛剛一直憤憤不平的是:丁裳衣怎麼會為了一個區區亡命之徒關飛渡而捨棄他的恩情,居然跟“神威鏢局”那一干叛逆作亂去去了!他實在左思右想想不通,摸著被丁裳衣刺傷的右脅,但絕未認命。
“你派去等候李大人大駕的人,怎麼還沒有回來?”魯問張問。
忽聽一個聲音道:“明天才是繳稅的最後期限,”另一個聲音接說:“所以李大人無需來得大早。”
魯問張乍聞語音一震,聽內容才知誰到了,差點沒拔劍出鞘。
文張卻恭聲揖道:“兩位少俠。”
來的是兩個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