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間拖長,可能是三五天,可能是三五年,但始終不可能是一生。”
“我母親還沒出生的時候,我外公就已經去世了,從認識到結婚,外公和外婆相處的時間不過三年半年。我外公其實是個非常豁達的人,他接受過的教育裡,人死了就是死了,什麼鬼啊神的都是封建迷信。所以他不在乎靈魂能不能投胎這事,他只想陪著外婆過一段正常的婚姻生活,想擁有一個屬於他們愛情結晶的孩子。”
提起外婆的事,阮歆依然感慨,“你也知道,我外婆寫過一本日記,現在我回頭想一想,她在知道外公隨時會離她而去的情況下,還能以樂觀積極的心態去面對生活,記錄下他們感情的點點滴滴,留給將來一定是孤身一人的自己做紀念——她真的很了不起。”
“至於我的母親……”阮歆的神色變得黯然,“以前外婆不告訴我有關父母的事,大概是怕我成為第二個她。”
“我母親是個很堅韌的女人,在知悉詛咒的二十二年裡,她都在查閱各種古籍尋找破除詛咒的任何可能。後來她遇見了我父親,就是一普通人,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工人。正常人一聽見女巫、詛咒的,第一反應當然是不相信,於是我母親就在他面前施展了各種各樣的咒語來強迫他相信詛咒的真實性,再三告誡他不許再靠近她半步——”
阮歆說到這突然笑出來了,“要不怎麼說我爸死心眼呢,成天地堵在我母親單位門口,堵了有將近一年時間……”
可她很悲慼地對付然說,“他們兩結婚的時候,我母親擺了一個咒陣,將我父親的命與她綁在一起。我母親說,我父親既然把命交給她,她也要把自己的命一起交出來,兩夫妻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他們兩過世的時候,是我出生的第二天。”
付然頓時有什麼哽咽在喉一般的說不出話來。
他好半天都緩不過來神,也不看阮歆,就盯著木地板,心口裡總覺得有什麼堵著。
半晌,他從電腦桌上拿了鑰匙揣在口袋說,“你去洗個澡換件衣服吧,我去給你買小籠包。”
“付然。”阮歆低著頭說,“我與我母親和外婆都不同,我知道這是件很難困難的事,可是我今天必須把這話撂在這——我不想害死你,我們不可能在一起。”
“你記不記得我在李西村說過什麼?”付然背對著她,話裡帶了些調侃的意味,“人類尋找配偶已經不是以交丨配為目的了,了不起柏拉圖唄,再不行我就把二十三年的修行給在這你交代了。順帶說一句,不要拿我和區區人類相提並論。”
“尼瑪……同樣是妖,人青蛇還五百年修行,你二十三年修行都好意思拿出來說?”阮歆一腳踹上他屁股,“少廢話,去買包子!”
“……哦。”付然默默地去換鞋,臨出門前不忘交代她,“銀鉤現在肯定滿城在找你,你還是少用咒語,免得他能透過你的咒語追蹤到你。”
“你當他有女巫施咒GPS,我一用咒語他就響警報?”阮歆從口袋裡掏出她那條寶石項鍊說,“安心,我有這個,他想找我?門都沒有。”
付然放心出門,阮歆卻坐在床上神色悲慼。
她當然是知道付然的性格,今天的話題進行到這只是暫時不做討論,不代表問題就不存在了。
她和付然都不是喜歡故作矯情的人,但唯一的事實擺在眼前,他們沒有任何一條路可以走到一起去,這甚至不是個難題,這是命運。
付然拎著小籠包回來的時候,阮歆正在看一個本地新聞報道,說最近的人口失蹤案頻發,月內接到報案的有將近三十餘起,警察的懷疑是與傳銷組織有關——這件事是這兩天網路點選最高的話題。
阮歆去百度了一發,發現本地論壇裡有關這件事帖子已經有近千條回覆,帖子的樓主還整理出了失蹤人口的照片和詳細資料,希望有人能提供線索。
付然瞥了眼網頁,把買回來的稀飯、豆漿一一從塑膠袋裡拿出來擺在電腦桌前,“怎麼突然關心起時事熱點了?”
“這個小姑娘。”阮歆指著其中一張照片說,“就是我在跆拳道館殺的吸血鬼。”
“這麼說這些失蹤的人,既然一直沒找見屍體,多半都是成為吸血鬼了?”付然啃著油條忽而想起來說,“依你的說法,暗巫投奔教會以後就接受了吸血鬼的轉化,獵人有一半吸血鬼血統,就現在這個情況看,血族還真是不得了。”
“你想嘛,黑暗裡壓抑了有近五百年了,終於重見天日,不鬧騰個天翻地覆才怪。”她嘬著小籠包,憂國憂民地表示,“你覺著人類有沒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