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你死我活的戰鬥。你只要盡力表現即可。快點吃飯!不吃東西、下午你連動手的力氣都沒有。”
“是。”冶陵低頭答應著,坐下大口吃飯。然而緊蹙的眉頭始終擰在一起、不曾放鬆。顯然還是沒有什麼胃口,每嚥下一口他就皺一下眉頭。
狹長的眼睛裡始終閃動著光,承訓校尉默不作聲地打量著因為緊張而臉色發白的少年。
這個來自於鐵城的孩子今年才十六歲……平民出身的子弟、獲得講武堂第一名是極為少見的——除了十年前的雲煥少將。然而冶陵進入講武堂三年來,卻樣樣都是同輩中的佼佼者:空手搏擊第一、劍術第三、馬術第四、策論第二……雖然有些方面並不能拔得頭籌,然而極其均衡的發展、讓他每一年依舊都成為當仁不讓的第一。
而這一次,從徵天軍團裡前來指導的少將們,便要和講武堂即將出科的佼佼者們交手。
這是學滿三年後、每個講武堂子弟們在出科前必經的一個步驟。
“不要吃太飽,一個時辰後就要開始比試了……胃裡太飽會影響靈活度。”看著冶陵似乎是和食物搏殺一般、大口吞嚥著飯菜,承訓校尉忍不住搖頭,“特別是、如果遇到的是飛廉少將的話,你稍微反應慢的一點點、便只有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劍被打落。”
“飛廉少將?”冶陵吃了一驚,不再吞食,睜大了眼睛,“他…他這次也來?”
“是啊。”承訓校尉點頭微笑,“被譽為‘風神’的飛廉少將,這次也是要來講武堂和在讀子弟們切磋的——這是帝都的命令。”
冶陵怔住,訥訥,掩不住一臉的失望:“不是說……這次來的是雲煥少將麼?”
“雲煥少將?”承訓校尉看著自己的弟子,略微有點吃驚,“你希望和他交手?”
少年沒有回答,臉色發白地咬著嘴角、將目光投向如洗的碧空。許久,才中氣不足地說了一句:“我要打敗他……我一定要打敗他。”
什麼?承訓校尉大吃一驚,看著這個口出狂言的少年——要打敗雲煥少將?
這個孩子……他三年來親手教導的平民孩子,居然有著這樣驚人的膽氣和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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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被觸發了什麼回憶,承訓校尉怔在原地,定定看著講武堂前那一棵開花的桫欏樹——他依稀還記得當年暮色中的桫欏樹下、那縱橫凌厲的劍光。雖然是無意路過瞥見,那樣的劍技曾讓當時自負的他目瞪口呆,怔立良久。
又是一年桫欏花開。而云煥從這個講武堂離去、已經六年了啊……
那個被元帥親口封以“破軍”稱號的雲煥少將,如今年僅二十四歲,雖然出身平民,卻是三軍中目前公認的第一高手。從少年時期就讀講武堂開始、這位破軍少將就從未一敗。出科考之時更是力挫同科的飛廉而奪冠,從而引起了巫彭元帥的注意,被直接留在了徵天軍團最重要的鈞天部中,鎮守帝都直至如今。
而近幾年來,由於雲家長姐雲燭得到了帝國至高無上的智者大人的寵幸,被封為“巫真”,雲家從此由一介平民一躍躋身於十大門閥貴族之中——雲煥少將的權勢更是炙手可熱。
那是平步青雲的一條路,讓所有同僚既羨又妒,包括曾經同一科出身的他。
他雖然也算巫即一族,可他家那一支早已勢微,除了一個門閥的名頭沒有任何可以背景。所以出科後,雖然沒有向平民同窗那樣大都被充入鎮野、靖海兩個軍團,發落到屬國去戍邊,卻也無法進入軍中地位最高的徵天軍團——因為空手搏擊成績驚人,他被留任在講武堂裡擔任校尉——一個不鹹不淡無關緊要的職位。
在講武堂的時候、雲煥也是如眼前這個平民少年一樣落落寡合的,用餐休息都不和大家一起,一個人在水榭裡對著天空發呆。就算是有人試圖去邀請他加入,也會被冷淡而有禮的拒絕。那樣的脾氣是無法贏得大家喜愛的,直至出科考試結束後、各有去處的同窗們聚在一起喝告別酒,也沒有忘了對那個缺席的傢伙發表不滿——
“那個雲煥……什麼破軍少將啊,完全是靠著他姐姐的裙帶關係才爬那麼快!”
“巫彭大人如果不提攜他,說不定這個傢伙還在鐵城打鐵——不,在沙蠻子裡面打滾呢!不知道巫彭元帥看中了他哪點……不會是臉長得俊秀吧?”
“呵呵,整個雲家不就是憑著那一點出眾?”
“就是就是……你們說說看,飛廉哪點比他差了?人聰明,還是國務大臣的外甥,出身比雲煥高貴多了!如果不是出科考的時候被對手暗算、三軍之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