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的牙關很緊,問了半天,衡玉什麼都沒有問到。
我們在一片胡楊樹林,天雨停下,下馬,那個要去的地方在她心中應該是神聖的。古代路過忠烈的墓前,都是文官下、轎武官下馬。我的底氣足了一點,腳下輕了許多。那個地方,至少是值得尊敬的。
胡楊林的深處,有一個巴掌大的小湖,湖的兩邊,有四五株楊柳。現在是新春,楊柳在瑟瑟的寒風中抽著嫩芽,柔軟的枝條迎風起舞,落寞而孤獨。
天雨矗立在湖邊。衡玉看了看她,不解道:“怎麼啦?怎麼不走了?”
天雨滿眼的湖光樹色,醉眼迷殤道:“就是這裡了。”
我和衡玉的下巴一起掉了下來。我的心裡奏起了哀樂,我無顧失去的一個月正在舉行葬禮,白花一朵,一朵。衡玉叫了起來:“天雨你這人忒不厚道,不帶你這麼耍人玩的。你這擺明了是詐騙。我回去了,太欺負人了!”
天雨沒有反怒回來,眼睛裡波濤洶湧,滿是憂鬱的海水快要溢位來,帶來一場海嘯。她蒼白望著湖面道:“走過了這麼多地方,記憶中只有這裡是最美的。三年了,從沒有回來看看。”
悲傷的語氣,憂鬱的神色,孕育著一個傷感的故事,最大的可能是愛情故事。衡玉沒有煞風景地再次大聲嚷叫,而是識趣地閉上了嘴巴。
我帶著我全部的好奇心,走到她身邊,扶著她的肩,細聲問道:“你以前常來這裡麼?”
她的眼神失去了聚光點,人像是失去了神志,道:“是啊,常來。”
“就一個人麼?”我的語氣裡帶著強烈的好奇和急切的盼望。在這個沒有網路的年代,能有一個催人淚下的故事是多麼不容易的事。別人的傷心,可以作為自己心情的墊腳石,讓失意的我找點心裡平衡。
我的語氣過於直白,把沉醉的天雨驚醒,她恢復誰臉了以往潑辣的嘴臉,白了我一眼:“你想打聽什麼?”
我做賊當場被抓,臉上訕訕的,賠笑道:“誰想打聽了?我是關心你嘛,你怎麼還不識好人心呢。”
天雨鼻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