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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視線從對方手中的那白玉琴移至這雙手的主人時,輕塵眼中精光一閃,嘴角微揚,用充滿算計的目光打量著那花魁。沒想到,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居然讓她碰上了這花魁,那麼她的原定計劃可得好好的改變改變。
這名叫牡丹的花魁並沒有搞什麼神秘的如同其他青樓中的花魁般帶上面紗遮遮掩掩。身著一件月牙白的抹胸湖縐裙,上面繡著一朵朵的豔麗的紅色牡丹,外披一紅色的紗衣正隨風輕輕的飄動著,冰肌玉骨隱隱可見。在那紅色的紗衣之上,金色的滾邊和金線繡成的牡丹圖案讓原本樸素的衣裙顯得精美華貴。
脖子上帶著一條由紅色的寶石拼綴而成的花型圖案吊墜的項鍊,襯托出肌膚的雪白,在燈光的照射下隱隱散發著一層光暈,撫琴的左手腕處靜靜地躺著一條同色系的項鍊,精緻卻不豔俗。晶瑩剔透的花形耳環垂下,微微的搖曳著。散落在肩旁的青絲用血紅色的牡丹花的簪子挽起。斜插入流雲似的墨色長髮中。
薄施粉黛,秀眉如柳彎。額前畫了一朵簡易的紅色蓮形圖案,增添了幾分嫵媚。纖長濃密的睫毛下掩蓋住了能夠洩露情緒的雙眸,無可挑剔的精緻五官,排出絕美的輪廓,紅唇微揚,勾出一抹笑意。
這樣的一個女子,即便是微笑,也是拿捏得恰到好處,果真不愧是這百花樓的搖錢樹,她有讓人一擲千金的本錢。但這些都不是能吸引輕瑤目光的資本,真正吸引她的那是……
“主人,她……”
白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高臺上的女子,在旁人看來,恐怕要以為又是一名男子被那牡丹所惑,但若是注意到他的眼睛,便能知曉不是這麼一回事。那眼中有的不是慾望和驚豔,而是探究,疑惑。
青骨則只是平靜的看著高臺上的女子,眉頭微微一皺,便把目光看向自己的主人和白虎,從他們的表情中可以看出同自己有著相同的感覺,那感覺便是……
“她和蕭小柒很像是不是?”輕瑤沒有說‘我’,而是‘蕭小柒’,偏過頭,看向出聲的白虎。
“除了她的長相,若是她蒙面的話,的確很像。”
若是那蕭貴妃是形似的話,那麼這個花魁牡丹便是神似,除了那張臉,那身段,那氣質,的確很像。尤其是在這刻意營造的如煙似夢的氛圍下,便更讓人有那種感覺。
但也止於很像二字,她不是她,在他們的心目中,主人從來都是獨一無二,天下無雙,縱然有著相同的外貌,相同的氣質,但是,早已把她刻入心底的他們依舊能輕易的分辨出她不是她,她,不是任何人都能替代的。
“主人,你是想……”
白虎看向自己的主人,不管主人是何容貌,他都不會認錯。這點他從來都很自信。只是在看到主人一臉興趣的看向那花魁,滿眼的算計,讓白虎不得不問出自己心中的猜測,這次去易水城,難道主人想……
“正如你所想,這次,只要有她,咱們就光明正大的去……”
輕瑤手中摺扇朝著那花魁一指,眼裡露出勢在必得的光芒,這一次,就讓她來操盤,如他們所願。蕭家,軒轅一族,欠她的她不會去計較,與他們之間也再無瓜葛,只是為了她所要的東西,無聊的陪他們玩玩而已,現在,就和他們玩一場風花雪月。
青骨在聽到輕瑤如此說,便也大致知道了主人的打算,只是心中卻有著一絲不願意,不希望自己的主人再同他們中的任何一人有瓜葛,前世,那軒轅羿負了她,蕭家更是欠她太多,他不想她憶起舊事而有絲毫的難過,不想。主人的想法不是任何人能左右的,但是他還是想試一試。
“主人要那冰魄,青骨拼了性命也會幫主人取來,只是希望主人別、別去蕭家……”從而想起傷她之事,讓她不開心,現在的主人很好,他不想主人被舊事困住。即便是自己所說的話會惹怒主人,他還是想說。
輕瑤沒想到向來沉默寡言的青骨會對自己提出這樣的要求,微微一愣,看到對方眼中的認真和一絲絲的脆弱,脆弱?看到此的輕瑤才頓悟,她一直都忽略了這點,那便是從自己救起他的那刻起,他便都是自己的影,自己的死亡也許給別人帶來的是短暫的傷痛,但是給他這個影帶來的卻是永無止境的黑暗。
她與他之間,太熟悉彼此,熟悉得只要自己一個動作,他便能明白自己所想,他一直圍繞著自己轉。對於其他人來說,失去自己,他們只是暫時的不適應,隨著時間的推移會漸漸的淡忘,可是對於他來說,卻是世界的轟然崩塌。
她在做出那一舉動時,考慮了所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