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缺,還望玉姑娘見諒。”
“見諒?”玉流螢端起茶杯一飲而盡。“讓我打他一頓我就見諒如何?”
“唉……”無衣師尹似是沉重的一嘆,“玉姑娘想要如何?”
“這嘛……”
玉流螢抿起嘴唇,垂目而思。
“玉姑娘可是還未想好?無衣這裡有個提議。”
“嗯?說吧。”
無衣師尹一笑:“不如由我親自修書一封,向撒手慈悲下達命令,讓他親自向姑娘認錯如何?”
玉流螢想了想,不情不願的點了頭。
無衣師尹自始至終笑得春風拂面,這一場問罪竟是全盤由他這個被問罪者主導。
一邊寫信,無衣師尹一邊不經意的問道。
“我聽撒手慈悲傳回的訊息,似乎火宅佛獄之人在大張旗鼓的尋找姑娘,可否滿足一下無衣的好奇心?”
“這個啊……”
玉流螢不自覺的微微揚起了下巴,這一動作盡被無衣師尹暗自收入眼中。
“因為我耍了咒世主。”
“哦?”無衣師尹聞言抬頭,有些驚奇的看了看玉流螢。“看不出,玉姑娘竟然連佛獄之主也敢……哈,真是巾幗不讓鬚眉。”
“客氣了~”
微微上挑的尾音,表示玉流螢心情很好。
“那……無衣再次冒昧一問,姑娘到底做了什麼?”
“哈,咒世主要神之卷,我給他了,不過……是假的。”
“哦?神之卷嗎……”無衣師尹再次低頭,眼中算計一閃而逝。“姑娘果真非常人也。”
一封書信很快寫完,玉流螢氣勢洶洶的來,被無衣師尹笑容滿面的送走。
不過,她沒回苦境,而是直接去了殺戮碎島。
反正那無衣師尹也不能監視她自己通道中的情形。
坐在寂寞侯對面,兩手捧著一杯熱茶,靠在軟綿綿的羊毛墊子上。玉流螢長出了一口氣。
“我已經裝的夠傻夠笨夠莽撞的了……讓我做這麼不華麗的事情,無衣師尹啊,可別讓我失望。”
飲了口茶水,又道:“果然這茶還是要慢慢飲的好,一口灌下去我還沒品出無衣師尹的茶什麼味兒呢。”
眼角瞥見寂寞侯又將他那九錫劍戳在了空地上,不禁蕪爾。
“我說我的賬房先生呦,你把你這寶貝劍又拿出來,是打算誘拐誰家小誰啊?”
寂寞侯微微一笑,在紙上寫下一個名字。
“嗯?衡島元別……衡島?”
寂寞侯點頭:“昔日衡島一役唯一的倖存者,昔日衡島大公子,沉眠百年後再得復甦,現在跟在攝論太宮棘島玄覺身邊,官列伴食尚論。”
“嗯……如果我沒記錯,當年雅狄王下令屠戮衡島,執行者便是棘島玄覺。”
“不錯。”
“身負血海深仇,能接觸到碎島權力中心,如此身份能得到如此地位……想必將他帶在身邊的攝論太宮沒少下功夫,這還真是……如同黑夜中的燈塔一般顯眼的目標呵~”玉流螢一頓,扭頭道:“對了,無衣師尹不是瞎子吧?”
寂寞侯頗有深意的看了玉流螢一眼:“半盲,燈塔大概還看得到。”
“太好了~”玉流螢一個翻身坐起,兩眼晶晶亮的看去。“寂寞侯,接下來可全交給你了,可不要挫了苦境的銳氣,輸給慈光之塔的人販子哦~”
寂寞侯微微一笑,成竹在胸。
棘島玄覺位列攝論太宮,其實生活規律又簡單。
除了日行三餐以及上朝議政之外,此人的生活一直往返於聽思臺棄雲峰兩點一線。對他的這種作息第一個表示抗議的便是昔日的衡島大公子,如今的伴食尚論衡島元別。哪怕兩人皆是公務繁重,也要讓每日下午的時間擠出一點來飯後百步走。
棘島玄覺的雙目已經失明甚久,但天生四耳感官極為敏銳。日常生活中尋常事是沒什麼問題的,但是若論出行,還是需要衡島元別在一邊照顧。
這日兩人正相攜慢行,途徑一處茶店,棘島玄覺卻突然停下腳步。
“嗯?太宮,有什麼事嗎?”
衡島元別並未發現異常,故而停下後頗為警惕的四下打量。
“別說話。”
攝論太宮似乎被什麼深深吸引,站在原地微微閉合雙目,靜心聆聽。
片刻後,茶店竹簾掀開,一人走出,面色蒼白,銀灰髮色,一身白衣,漸行漸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