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姓李,自稱老子李耳後裔,尊崇道教。 但為了給皇后祈福,卻寄託於佛,這就有點微妙了……難道說,皇帝自己都知道自家不是真的李耳後裔? 七郎來文殊院抄了一段時間的經書,知道“一切經”既是“大藏經”,造一切經,既彙集佛典之總集,這可是一個大工程! 慈惠禪師看著七郎,微笑道:“這其中可有許多外界難得一見的典籍,你可要隨我去?” 難得一見的典籍,就意味著很值錢。 實際上,七郎冒著頓悟的危險來文殊院抄經,有一部分目的就是抄錄這些很值錢的佛經。 現在,慈惠禪師告訴他,興國寺那裡的佛經更值錢。 本來就想進京的七郎心動了,恍恍惚惚地點頭。 慈惠禪師道:“參與抄錄典籍的,都需是我佛門弟子。阿全暫且不欲出家,就做我的俗家弟子吧。” 俗家弟子? 俗家弟子不用剃頭,可以娶媳婦……做禪師的弟子,還能經常吃到各種好吃的,七郎還惦記著酥油泡螺的美味,又點了點頭。 慈惠禪師看著冒著功德金光的小弟子,彷彿看到一條咬餌的胖魚兒。 興國寺有僧人玄奘,於八年前往天竺拜佛求經,遊歷西域數十國,在西域聲名鵲起。 在他看來,以七郎的天賦,即便不能像玄奘大師一般西遊取經,前途亦不可限量。 七郎帶著一盒酥油泡螺高高興興地回家,和家人分享他可以進京的好訊息。 因酥油泡螺適合老年人吃,他還第一時間送去給羅先生。 於是家裡人和羅先生都知道,他為了進京看熱鬧,糊里糊塗答應做慈惠禪師的俗家弟子,進京抄佛經了! 羅先生看了看七郎濃密的黑髮,嘴角抽了抽:“阿全,你知道造一切經要多久嗎?” 七郎愣了愣,說道:“我就是去瞧瞧熱鬧,過年就跟著劉大哥一起回來。我不留在興國寺和禪師一起修經啊!再說,我小小年紀,也輪不到我修經。” 羅先生聽他頭腦還清醒,笑道:“你心中明白就好!為師雖覺得出家為僧亦不失為一條出路,但你既立志考學做官,便不應中途而廢。” “先生放心!我絕不會看破紅塵的!”七郎堅定地說。 對老趙家來說,去益州城都算是出遠門了,長安更是天邊一樣的遠。 雖然慈惠禪師是得道高僧,可以信任。 但七郎一個小娃娃,路上水土不服怎麼辦?鬧彆扭怎麼辦?想家了做噩夢怎麼辦? 周氏越想越不放心,愁得嘴角都長泡,嘮叨:“你六個哥哥,長那麼大都沒離開過爹孃身邊,偏偏你一個小人兒要去那麼遠。長見識,長大了再長也不遲嘛!” 這個時候,倒是趙老漢穩得住。 他想了想,七郎本來就想去長安。如果自家帶他去,一路吃的、用的,到長安城的食宿都得自家花錢。 跟著老和尚進京,吃的用的都是別人的,這便宜不佔白不佔啊! 至於周氏擔心的,七郎跟著老和尚進京做了和尚。 以他對七郎的瞭解,這孩子就跟他一樣,又愛財又貪吃,是決計做不成和尚的~~喜歡農門狀元()農門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