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余隆的目光依依不捨地從美女身上挪開,這兩個女子他養了多年,自己還來不及享用呢…… 嘖,先便宜趙太守了。 “美人配英雄,如此佳人當獻予使君。”扶余隆謙恭地說。 其他人都羨慕地看著七郎,趙使君好豔福啊! 若是一健美佳人,還擔心脂粉刺客。這兩個柔弱無骨、連站立都不行的少女能做什麼? 一夜風雨摧殘,說不定就凋零了。 也不知趙使君要如何辣手摧花?必是十八般武藝齊上。 七郎擺了擺手:“把人帶下去吧……暫且安置在使女院中。” ……等天氣好拉出去曬曬太陽,補一補鈣,說不定就可慢慢康復。 “這……”扶余隆驚愕地說,“使君,您不享用?” 他不著痕跡地上下打量,懷疑趙使君有什麼難言之隱。 七郎本來抱著日行一善的念頭留下兩個女子,見扶余隆如此執著,反而生了懷疑……這小子不會有什麼陰謀吧? 美人計? 就憑兩個連說話都沒力氣的女子想刺殺他? 還是覺得,他會沉迷於溫柔鄉? 心中劃過種種念頭,七郎微微抿了一口酒,突然問身後的黑齒常之:“恆元,你怎麼看?” 黑齒常之坐在七郎身後,一直低垂著頭喝悶酒,彷彿置身事外。 突然聽到七郎點名,他平靜地說:“一個女子罷了,隨叔父的心意。” 七郎笑道:“很好,那就給你了。” 黑齒常之一怔,沒有拒絕……收下就收下,也沒規定他要做什麼。 扶余隆眼中閃過一絲不甘,掃了黑齒常之一眼,卻沒有阻攔。 他恨趙全,同樣也恨黑齒常之。 若非黑齒常之,說不定任存城還不會敗得那麼快,他也不會失了民心。 如今百姓不認他這個太子,連父王都拋棄他……明明是他提出的遷都,卻成全了扶余豐那廝。 真是……不甘心啊! 他就算死,也要看到黑齒常之死在他前面。 七郎也想看一看,這扶余隆的葫蘆裡究竟賣了什麼藥。 至於黑齒常之,若是連這一關都闖不過,就沒有資格做他侄子了。 這是慶功宴,不必拘謹。 扶余隆對大大小小的將領都很恭敬,謙卑得把腰彎成熟蝦。 有的人哈哈大笑,對扶余隆謙恭的姿態很滿意……東夷小子,總算知道我天朝上國的厲害! 可七郎卻覺得,扶余隆的演技太浮誇了。 一看就沒有學過《演員的自我修養》,眉毛眼睛的弧度都不對,口不對心。 ……這亡國太子莫不是還想著絕地反擊?有點意思? 七郎沒拆穿扶余隆,以看戲的心態靜觀事態發展,裹著熊皮大裘悠然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們佔據了王宮做指揮營,但七郎並沒有選大的宮殿,而是選了一處不大不小的院子。 雖然是將在外,該守的規矩還是要守,狂妄的人死得快…… 想一想老侯,滅國之功的一代悍將,就因為行事狂妄貪婪,滅了高昌回到長安反而成了階下囚。 如今薛仁貴和孫仁師已隱約懷疑王宮積藏的去向,七郎絕不能落人口實。 當然,承認是不可能承認的……你看我兩袖清風,不信你來搜身,搜出來算你的~~ 侍從送來熱湯洗刷,七郎取出自帶的香胰子、牙粉,洗去身上的汗水和酒氣,抱著錦被沉沉入睡。 夢中,他看到董月明在燈下襬弄算籌。 小喜兒躺在大床上,霸佔著整裝床,從床頭滾到床尾。睡得像一頭小豬,亮晶晶的口水順著嘴角流出。 “我的女兒就是可愛。”七郎在夢中喜滋滋地說。 他在夢裡和妻女相會,再沒半點邪思,其他人卻不像他這麼安逸。 扶余隆在房中沉著臉,煎熬地等待著訊息……屋內沒有點燈,漆黑得如他的心。 他已經無路可走,父皇廢了他,百濟人不認他。 他是註定墮入地獄,要拉幾個人陪葬……哈哈!這波不虧! 他露出無聲的笑容,又似乎在哭,神色悲涼而猙獰。喜歡農門狀元()農門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