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通一眼看穿了七郎的小心思,笑道:“師弟好好學,很多人想學還沒這個機會呢,學會吐火羅文也不是非要做和尚的。” 七郎只能認命地繼續學。 圓通說得也有一點道理啦~小夥伴們知道他學吐火羅文就很羨慕,也想一起學呢~ 但圓通師兄不教其他人,只肯教他呢~ 在這樣的學習中,府學開課了……天字齋的同窗們看到七郎的光頭,紛紛笑道:“早知你必然會出家,沒想到這麼快!” 慈惠禪師的弟子,益州第二神算,出家做和尚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所以趙全跟他們是沒有競爭關係的~~ 這些少年郎們嘻嘻哈哈的,還想來摸七郎的光頭。 七郎握著新買的倚天劍,橫劍在前,怒道:“士可殺不可辱!敢上前者殺無赦!” 楊純比較厚道,忍著笑擋在七郎前面,輕咳兩聲:“不要欺負小孩子,再說,這可是未來的一代高僧呢!” 同窗們一震,是這個道理!要趁高僧還小和他打好關係啊! 於是,同窗們又紛紛跟七郎道歉。 一些對西域有了解的,還熱心的說起了西域各國的情況。 三月初,慈惠禪師告訴七郎,準備啟程了! 羅先生也回了天明村,倒是不用趙仁傳信了,七郎親自去跟先生辭行。 羅先生看了看七郎重新刨得乾乾淨淨的腦袋,嘆道:“你今年已經十歲了,從高昌回來,就入讀國子監,算來我們師徒相處的時日竟沒多少了。” 七郎也不禁有些傷感。 父母在不遠游,他現在卻要拜別爹孃和先生。 “我這一次去,大大的掙一筆,去長安買一套大宅子。把我爹孃、哥哥們都接過去,先生和小喬師侄,也跟我一起去吧!”七郎說起了自己的計劃。 羅先生微笑:“屆時再說。” 好像也不必那麼忌諱長安了。 七郎是他的入室弟子,師徒如父子,做先生的有義務把弟子帶在身邊教導。 按說應該他帶七郎去遊學……可偏偏有個老和尚搶著幫他教弟子。 看老和尚教得還不錯,又捨得花錢,羅先生就不計較了。 羅先生也說了此行的注意事項,叮囑七郎要跟緊慈惠禪師,不可獨自行動。 七郎乖巧地應了。 羅先生又說道:“你是禪師的俗家弟子,又由他親手剃頭了,以後要稱師父,不得無禮。” 七郎尷尬地笑了笑,他一直堅持不稱“師父”,就是害怕喊了就回不了頭了! 唉,總覺得自己像一隻被溫水煮了的青蛙。 臨行前兩天,七郎又一一向長輩、朋友道別。 小夥伴們看到七郎真的要出遠門了,不再笑話他的光頭,而是一齊哭了。 “阿全,你一定要平安回來啊,我們的榨糖坊都沒開起來呢!”劉植不捨地說。 “阿全哥,你要記得給我帶禮物!”董昊也抹著眼淚說。 七郎拍了拍他們的肩膀,鄭重地說:“希望我們在不同的地方,一起努力,一起成長。” 劉植和董昊都鄭重地點頭。 七郎又對羅喬和董月明說:“我也會給你們帶禮物。” 看著小孩子們依依不捨地說話,長輩們欣慰又唏噓,小孩子真摯的友誼可真令人羨慕。 七郎離開後,劉誠悄悄對董夫人說:“我看這孩子前途遠大,若阿植是個女娃,都想許配給他。” 董夫人明白自家大哥的意思,她也很喜歡這個聰慧懂禮又運氣極好的孩子。 但她還是有幾分猶豫:“萬一他真的出家了呢?過幾年再說吧!” 橫豎孩子們都還小,再等幾年也可以。 劉誠點了點頭。 趙七郎是個有運道的,結交的都是貴人,上升的路可比阿茂辛辛苦苦一步一步走要容易多了。 七郎不知道有人相中了他做小女婿,他把各種要帶的東西一一清點好,重要的東西都放在空間裡,準備了幾個包袱掩人耳目,就要進城和禪師匯合。 趙老漢和周氏已經偷偷哭了幾晚了,眼睛都還是紅的,一家人浩浩蕩蕩的送七郎進城。 這一路相送,最後七郎騎著小白馬跟著禪師等人遠行了,趙家眾人才抹著眼淚回家。 雖然早就知道七郎要西行,可真到了這一日,眼淚還是忍不住唰唰的掉。 兒行千里,又怎麼可能不擔憂呢? 老趙家的七個兒子,現在在家的就只有大郎、二郎、三郎、四郎和六郎了。 七郎騎在小白身上,一步一回頭,終於再也看不到益州城了,也悄悄的抹了抹眼淚。 圓通也騎在一匹馬上,笑道:“你不是興致勃勃要去撿漏嗎?怎麼又哭鼻子呢?真是小孩子!” “我才沒有哭呢!”七郎哼道。 “你明明就有!” “師兄第一次離開家人的時候,肯定比我哭得更傷心!”七郎肯定地說。 圓通不說話了。 實際上,他離開家人的時候,年紀還太小,許多事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師父在他耳邊不停的唸經……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