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在京城站穩腳跟不是那麼容易的。 尤其七郎只是一個寒門小子,給貴人表演算什麼?那個韋二郎世家大族出身,不也舞劍嗎? 魏王早就聽說了趙七郎這個人,太子獻印刷術就和眼前此人有關。 後來,他再聽到七郎的的名字,就是慈惠禪師的弟子了。 今年魏王的《括地誌》編撰完成,陛下如獲至寶,將此書收藏於皇家藏書閣秘府;同時接二連三的大肆賞賜魏王,超過了太子的規格…… 朝中大臣勸諫,皇帝樂呵呵的表示:你們說得都對,但朕就是不改。 只是取消了太子的開支限制,變相維持了魏王的逾制。 在這樣的情況下,魏王權勢大盛……如今日雅集,京中勳貴高官中的二代,都聚集在他身邊。 如今魏王志得意滿,今日來見趙全,一來是好奇,二來展示自己的禮賢下士。 七郎的表現,卻著實令他刮目相看。 “吞針術”論觀賞性,自然無法和專業的幻術師相比。 但有高僧鳩摩羅什的名頭,就勝了一籌。 而他特意讓人寫了一首好詩,加以試探,七郎的應對也很機敏。 聰明、機敏,是慈惠禪師的弟子,又和晉王有交往…… 魏王看了看旁邊的棋盤,微微一笑,下一著閒棋,又有何不可? 魏王微笑:“你方才吞針當眾逞才,如今可覺得遂意?” 七郎恭敬地說:“在殿下們和諸位公子面前,我有何才可顯?不過雕蟲小技罷了。” “高僧鳩摩羅什的秘技,如何是雕蟲小技?你過謙了。”魏王笑道,“本王很欣賞你,你可願做本王的幕僚?” 七郎還沒有回答,舞劍的韋二郎道:“太平盛世,人才輩出,才有神童出現啊!” 有人稱頌太平盛世,有人恭喜魏王得一賢才,有人恭喜七郎。 七郎:……我還沒有答應呢! 晉王笑道:“四哥,趙全要入國子學讀書,恐怕沒有空做幕僚,不如等他大一些再說。” “老九要跟我爭?”魏王意有所指地問。 晉王說:“人就在京城,等他出仕就是為國效力,有什麼爭不爭。” 兩廂對比,晉王比魏王的格局大。 韋二郎笑道:“不如問問趙郎君如何選擇?總得本人樂意才行!” 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 七郎不卑不亢地說:“晉王殿下說得對,在下還要去國子學讀書,還沒有能力給魏王殿下效力。” 魏王微微皺眉,只是展現禮賢下士,順便下一著閒棋,沒想到棋子竟然拒絕他。 不識抬舉,那就算了。 有人羨慕七郎,引得魏王、晉王相爭,那是何等人才?要是女子,那簡直就是紅顏禍水了! 也有人覺得七郎可惜,讀書和做幕僚,其實不衝突啊! 魏王看了看晉王,捻了一顆棋子道:“人各有志,望你來日不要後悔。” 來日你再想拜入我麾下,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七郎謙虛幾句,悄悄鬆了口氣,退到一旁。 ……他以後再也不想來什麼春遊了,這無形的刀光劍影,比吞針還可怕。 好在,很快又有投壺之類的遊戲吸引眾人注意力,沒人再議論他。 七郎也跟著人到前面去湊熱鬧,他射箭都行,投壺自然不在話下。 魏王和晉王下棋,漫不經心地說:“你雖然愛惜人才,也不必太在意一個寒門子弟。他雖然是慈惠禪師的弟子,可是沒有家族依靠,能走多遠?” 晉王恭順地說:“謝四哥教誨。” 不管太子還是魏王,都是他同母的親兄長……只要他不爭,誰當皇帝都得厚待他。 魏王見晉王態度好,方才的一點不高興也消散了。 七郎卻惦記著晉王替自己解圍,又曾經送自己鋪子,應該送些益州特產作為回禮。喜歡農門狀元()農門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