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換好衣服,開啟了房門,就見哥哥嫂嫂們齊刷刷的看著他……趙六郎夫妻昨夜也住在這裡。 七郎挺了挺胸:“大家早啊!” 趙四郎瞪大眼睛,豎了豎大拇指:“么弟好樣的!” 趙六郎也點頭:“么弟好樣的!” 安二孃嗔了趙六郎一眼:“我怎麼你了?” 趙六郎連忙說:“沒有,沒有!” 胡英子不好意思地低了頭,她那時候確實欺負阿貴了。 七郎驕傲得像只公雞……這種事上,他可不會讓著小娘子! 董月明是新婦,雖然很疲憊也不好意思睡懶覺,等她收拾齊整出來了,就見嫂子們都笑盈盈地看著她。 胡英子關切地說:“累了吧?么弟就是不懂心疼人。” 安二孃掩著嘴笑:“男人嘛,新婚之夜都是這樣的。” 董月明:…… 其實她也沒輸,昨夜大戰三百回合,明明是各有輸贏的! 然後,她就看著七郎翹著尾巴過來,一臉討好地說:“早飯做好了!快去吃吧!” 算了,他說是他贏就算他贏吧! 一家人吃完早飯,七郎和董月明禮數周到地拜見了父母、先生,董月明又拿出各樣禮物送給侄子、侄女們,家裡充滿了歡聲笑語。 周氏說:“你們是從小相識的,成親了就不是小孩子了,要互相體諒、互相禮讓。七郎脾氣大,凡事多退一步,就和睦了。” 羅先生則說:“你們兩個脾氣都大,遇到爭執,都要各退一步。” 七郎笑著應道:“我多讓幾分就好了。” 好男不和女鬥,他又不是小孩子了! 董月明說:“哪一回不是我讓你?” 得!新婚第一天就互不相讓了……周氏都無奈笑道:“你們啊,就是小冤家。” 這打打鬧鬧的,居然也成了夫妻,可不是命中註定的緣分? 因家裡親戚多,鬧哄哄的,小夫妻倆雖新婚燕爾,也不好在眾目睽睽之下膩歪,這一日的相處還是和平時一樣。 到第二天,七郎就帶著董月明去拜訪慈惠禪師。 禪師看著他們聯袂走近,一時間有些恍惚……終於還是變了,這樣也好。 “師父,我帶新娘子來看您啦!”七郎恭恭敬敬地行禮。 禪師欣慰地點頭,這個弟子雖然不肯出家,卻真心把他當師父來尊敬。 “窺基一回來,逢人便說你的婚禮多熱鬧,寺裡的小和尚都羨慕不已。”禪師笑道,“玄奘法師令窺基唸經修心。” 七郎笑著說:“那可不是我的錯,俗世的煙火,總是令人羨慕的。” 尤其是對自幼出家,沒有選擇權的小和尚們來說。 禪師笑了笑,便轉移了話題:“你中了狀元,又成了親,也該有新的打算了。你從前說,要追隨蕭凌的腳步去遼東,可是認真的?” 七郎正色道:“自然是認真的。” 禪師微微頷首:“那為師給你鋪路,你回去等好訊息吧。” “師父,我要升官了嗎?”七郎興奮地說,“有好訊息您提前告訴我,別賣關子了!” 禪師微笑:“莫急。” ……還沒定下來的事能隨便說嗎? 但七郎已經很高興了,師父能說這話,就是有把握的。 師父是誰? 是“獨孤求敗”,論出身論輩分,整個長安城比他高的沒幾個! 七郎和董月明陪禪師說了好一會兒的話,董月明還親手煮了茶奉給禪師,禪師溫和地說:“你們的命數已在一起,今後互相扶持、不離不棄。” 七郎和董月明都認真地應下。 離開禪師的禪房,七郎步履輕快地帶董月明去看寺中的壁畫,其中有一些還是閻立本的的作品。 “我這一回可能升太守了!”七郎高興地說。 董月明微笑:“太守至少是正五品上,升得有些快了。” 七郎自信地說:“歷來京官比外官略高半級,何況遼東那地方……苦寒又複雜,並不是很多人願意去。說不定真的能升呢?” “其實職位升不升也不要緊,主要是我可以做一地主官,大展拳腳了。” 董月明笑道:“那就祝你如願以償了。” 七郎是個心氣高傲的,不服氣別人說他只會炒火藥,就想著到地方去做出些政績了,讓人刮目相看。 “軍器監火器署有幾個主薄都是得用的,開發新武器的事交給他們也可以。我去遼東,最好是物色一個靠海的地方,我去跟師父商量一下!” 說完,他歉意地看著董月明。 董月明說:“你去吧!我自己看一會兒壁畫。” 七郎又小跑著找到禪師。喜歡農門狀元()農門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