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四郎跟駱賓王也相談甚歡。 別看趙四郎讀得書少,他最喜歡才子~~ 駱賓王很上道,直贊趙四郎是“趙家雙壁”、“大小趙”…… 趙四郎笑呵呵:“我就喜歡小駱這樣實誠的孩子!七郎接下來沒空,你就跟著我,我給你介紹些朋友。” 既然七郎都說這孩子前途無量,那當然要提前結交。 哦……他交朋友不看著對方的前程,反正誰也沒有他么弟厲害。 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吃完飯,一起去城中最大的“香水行”洗塵,才說笑著回家。 沒來過長安的人,很難想象這座城的繁華。 就拿“香水行”來說,裡面的熱水系統、冷水系統,還有排水系統,都讓人歎為觀止。 “難怪都督說來長安一定要來香水行,蒸一蒸、泡一泡,一路的疲乏都沒了。” “那冷熱水管子安排得巧妙,澡池的水也不知怎麼排?一條街的香水行,汙水也沒流到路上……” 七郎介紹:“長安城是在前朝大興城的基礎上建的,被譽為天都。其中渠水縱橫,既考慮百姓用水,又要考慮排水,是很考驗城建能力的。” 都說搞基建的官員是“濁官”,但七郎很佩服這些土木人。 回到家中,趙老漢和周氏要帶喜兒和正兒兩個小寶貝睡。 七郎暗自歡喜,久別勝新婚,他才不要小壞蛋橫在他和娘子中間呢! 夜色闌珊,七郎摟著董月明,一番深入交流後,才一身汗地說悄悄話。 “你想不想我?”七郎輕聲問。 “我想孩子們。”董月明說。 “就不想我?”七郎追問。 董月明垂眸:“沒空想。” 七郎哼道:“我不信。女人嘛,就是口是心非。我可想你了,想你的……” 他湊在董月明耳邊,嘰嘰咕咕地說話,被董月明捶了一拳。 “唉喲!”七郎誇張地捂著胸口,皺眉悶哼:“此處有舊傷,你可捶得真準!” 董月明嚇了一跳:“真的疼?” 她要起來點燈檢視,七郎已經抓住她:“被你打死也罷了!反正這輩子都栽你手裡了。” “胡說!”董月明嗔道,“不許說不吉利的話。” 兩人溫存了好一會兒,董月明終於空出嘴,說起這一年來長安城的大小事。 “今年夏天陛下還去離宮避暑,秋天沒有出去行獵。孫道長常住宮中,在京的皇子公主,時常進宮請安。” “宮中的氣氛比較低沉,太子心情不好。前不久小喬查出身孕,太子才高興了些,給羅家賜了彩帛……” 七郎認真聽著,看樣子皇帝纏綿病榻,但也不是很緊急。 董月明輕聲提醒:“皇帝召你進京,你不要瞎逞能,你又不是大夫。” 七郎吻著董月明的額頭:“放心,我省得!” 兩人的聲音越來越小,終於沉沉睡著了。 第二天,七郎先去吏部報到,吏部尚書高季輔客氣地接見,笑道:“趙都督才回來吧?何必急著來報到?多休息些幾天也無妨。” 上一任吏部尚書侯君集在任時,高季輔是吏部侍郎,跟七郎是老相識。 前兩年身有反骨的老侯終於壽終正寢,七郎在遼東沒有回來,趙家兄弟登門送了奠儀。 七郎恭敬行禮,微笑著說:“既然回來了,自然要先來報到,請高尚書安排述職的時間。” 高季輔點頭:“你是邊州都督,恐怕陛下要親自聽你述職,我先報上去。” ……邊州都督涉及到軍事機密,不會在朝會上當眾述職。 兩人客套了幾句,七郎才告辭離開。 高季輔對左右說:“數年不見,趙郎越發謙遜了,怎麼還有人說他跋扈?” “眾女嫉餘之蛾眉兮,謠諑謂餘以善淫……賢才自古遭人妒。” 七郎從吏部出來,一路遇到好多相識的人。 不多時,朝中好多人都知道遼東都督趙全回來了。 趙家也派人四處送禮物……果然都是遼東特產,大魚乾、小魚乾、鮑魚乾…… 東宮也收到了一份。 太子昨日就收到了七郎回長安的訊息,聽人說七郎送了兩車魚乾過來,笑了笑:“送來東宮的就兩車?他帶了幾車回來?留下一些,其餘給東宮屬官分了吧!” 內侍笑著應是:“東宮許多人也收到了趙都督的魚乾。” 連跟七郎不熟悉的李義府都收到了一份。 說起來,七郎七歲就拜晉王為主公,入仕的第一站就是“晉王府典籤”,是資格很老的太子黨! 和他相比,李義府是後來的。 太子點頭:“他向來人情周到,難為他帶那麼多魚乾回來……哈哈……” 想到趙七郎這山一程、水一程,帶著一車車的魚乾,只怕賊匪聞到都要退避三舍,太子就莫名想笑。 他最近心情沉重,七郎回來,讓他難得的開懷。 小黃門見太子心情好,湊趣地說:“也許趙郎在遼東日日迎著海風流淚,靠魚乾果腹,覺得此物是寶貝,才不遠萬里帶回來。” 太子知道這不可能,卻不由得浮現出俊美的趙郎苦著臉面對一盆盆魚乾的場景,又哈哈大笑。 七郎確實人情周到,連京兆府都收到了他送去的魚乾,讓守望樓的武侯兄弟分。 “趙都督竟然還記得我們!” “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