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全家人興高采烈,趙智更是歡喜傻了…… 三言兩語的,竟說到尚公主後,把公主帶回天明村。 不是為了炫耀,只是讓鄉親們見見新婦子、讓祖宗高興高興。 七郎把侄子拉到身邊,嚴肅地說:“你未見過公主,不知她性情相貌,就希望做駙馬嗎?” 至於二婚啥的,此時的人並不在意。 皇帝富有四海,還不是立二婚的武氏做皇后? 像曹家父子那樣“好人妻”的,亦大有人在。 婚姻之事,首先看姓氏門楣,其次是人品性情相貌……公主的門第,自不必說,趙家得架個梯子才攀得上。 但人品相貌,就未知了。 趙智笑呵呵地說:“文德皇后賢德,天下皆知。她的女兒品性怎麼會不好呢?我只怕我才德不足,家世太低,配不上公主。” 嗚呼哀哉! 他雖不想吃軟飯,但不想和不能是兩回事啊! 這麼一說,他的語氣變得有些低落。 八字還沒一撇,就患得患失了。 七郎看著侄子,詫異地說:“咦?你竟如此謙虛?真不愧是我趙全的侄子!但你不需妄自菲薄,你是華陽侯的侄子,鄂王的妻弟,如何不能尚公主?” “既然你有這個心意,就好好準備。我帶你進長安,爭取讓陛下和公主相中你!” 七郎素來疼愛晚輩的,既然是侄子的心願,就算是有難度,他也要盡力達成。 事在人為。 不試一試,怎麼知道行不行呢? 趙智高興得跳起來:“多謝么叔!我一定好好表現。” 七郎摸了摸下巴,老氣橫秋地嘆道:“侄兒一個個成家立業,為叔深感安慰。” 至於尚公主的風險…… 七郎聽到“新城公主”的瞬間,大腦就開啟檢索,眼前似浮現出一行行的字…… 歷史上,新城公主二婚嫁給韋正矩。 韋正矩尚公主不情不願,對公主很冷淡,在公主原本就抑鬱的心中撒了一把鹽。 新城公主在芳華之年抑鬱而終。 高宗疑心妹妹的死跟駙馬有關,命三司會審。韋正矩確實有冷暴力,啞口不能辯,高宗就將他殺了。 驟然失去疼愛的妹妹,高宗悲痛愧疚之下,以僅次於皇帝喪儀的皇后之禮,將公主下葬。 “皇帝悲棣萼之長湮,痛之永訣……廢朝不舉,有越常倫。賵往飾終,用超恆制。” 毫無疑問,皇帝對新城公主感情極深。 趙智若能尚公主,併成功獲得公主的芳心,令公主開心,就能得到皇帝的賞識。 趙智慧否做到? 七郎還是有信心的。 趙家兒郎,在獲得女子歡心這一點,那真是家學淵源。 四哥最落魄的時候,四嫂慧眼識英雄,堅持要嫁; 五哥還是一小兵,官家女的五嫂主動求親; 六哥胖得眼睛都不見了,美貌的六嫂沒有半分嫌棄。 而七郎自己…… 不是他吹,月明對他一見鍾情,第一次見面就被他的氣度折服,對他死心塌地! 有這樣的好事,七郎又辦了一個小小的家宴,開了几席,高高興興地傳授哄女子歡心的心得。 “感情之事,唯在於‘誠’,你若誠心誠意,公主自然能感受。” “若公主實在無心,咱們也不必勉強。” 皇帝那樣不講理的大舅子,誰惹得起哦……妹妹抑鬱而終,就要殺妹夫! 趙智已經從歡喜中冷靜下來,連連點頭:“自然是這樣。大丈夫何患無妻?公主若願意嫁,我必不辜負她的青眼;若她不願,就算皇帝有意,我也要一力推辭。” 哪怕出海浪跡天涯,也不娶一個對自己無心的女子。 七郎欣慰笑道:“你很懂事,比阿義強多了。” 雖有聖旨召七郎回長安,但他是嶺南道大都督,豈能說走就走? 離開了那麼久,更有許多事要安排。 若說今年最重要的事,就是安排船隊下西洋。 七郎把管大找來,關切地問:“你才從扶桑回來,不久又要下西洋,身體可受得住?” 管大笑道:“主公放心!我生下來就在船上長大,哪有受不住的!” 七郎看看“她們都是自願的”管大,揉了揉眉心:“你們收斂一些,這一路千山萬水、波濤洶湧,可別染上奇奇怪怪的病。” 管大嘿嘿笑道:“有菩薩保佑,怕什麼!” 七郎搖了搖頭,又把其他人喊來吩咐了一遍。 其他人老老實實地答應,他們看到管大財色兼收,早就羨慕得眼睛都紅了。 去一趟扶桑就有那麼大的收穫,何況下西洋沿途數十個國家! 七郎覺得水賊都不太靠譜,對李敬業說:“此次下西洋,是正經貿易、傳播我大唐仁德。你千萬不要跟管大學壞,否則我無法向令祖父交代!” 李敬業拍著胸脯保證:“我堂堂英國公府嫡長公子,怎麼可能學海賊?” 七郎見他們個個胸有成竹、摩拳擦掌,嘆了一口氣。 不知該擔心他們,還是擔心南洋、西洋的那些小國。 見到李敬業興高采烈地收拾行李,趙智終於後知後覺地發現……他進長安相親,錯過了做海王的機會! “么叔!這可如何是好?我的大食語,豈不是白學了?”趙智鬱悶得直抓頭髮。 七郎安慰:“又不是隻去這一回!等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