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大稟報,船隊後跟了“尾巴”。 “水匪?還有來送死的?”七郎冷笑。 管大皺眉:“這些人的行跡不算隱蔽,要說想偷襲,我看也不像。” 董月明抬頭笑道:“說不定是仰慕趙大使威名,來投誠的呢?” 七郎雙眼眯了眯:“這些水匪桀驁難馴,跟鄉豪勾結很深,雖然有用,我卻不是很敢要。” 若能招安,廢物利用當然最好……七郎口中說“不要”,內裡挺心動。 董月明最懂七郎,目光一冷:“有何不敢?先上一頓拳頭,再來一輪鞭子,最後再上一頓狼牙棒,再沒有不服的,才端上一盆甜棗。” 風有些冷。 七郎神色僵了僵:“娘子威武。” 管大等人齊刷刷退了半步……夫人威武。 懂了!終於懂了! 為啥趙大使這樣的英雄好漢竟不好色?原來是家有悍妻! 管大看向七郎的目光頗為同情,尋思著怎麼避過夫人的耳目,給主公送幾個嬌滴滴的美人兒~~ 七郎拍了管大一掌:“你和程務挺去處理他們,逮到了什麼都別問,先揍一頓,揍老實了再說話!” 管大舔了舔嘴唇,打人?他喜歡啊! 他雖不擅長打鬥,但有程務挺呢! 關門!放武狀元! 得到訊息的李家三兄弟跑到船頭,懇請趙大使給他們機會:“叔父,讓我們去吧!包管打得他們親爹孃都認不出來。” 七郎瞟了他們一眼,揮揮手:“去吧!跟緊程務挺!若掉進水裡餵魚,我可沒空救你們!” 李家三兄弟興沖沖而去。 武狀元程務挺泰山壓頂撲過來,制服了水匪凌澤。 管大和其他水匪的戰鬥也分出勝負,趕緊跑過來給凌澤兩拳。 ……同行相見,分外眼紅。 程務挺摁住凌澤,一本正經地說:“爾可願從良?” 從良? 他們又不是秦淮河上的花娘! 凌澤忘了身上的疼痛,愣神問:“好漢何意?” 李敬真在一旁嚷嚷:“老程,他給臉不要臉,讓俺再來兩下!” 程務挺擺了擺手,正色說:“你若能改過自新,官府可以招安,成為正經水師!” 凌澤瞳孔一縮,想什麼來什麼! ……真有這樣的好事? 這些人的行事,哪裡像官軍?比悍匪還悍匪! 尤其那幾個打霸王拳的,不知是哪家山寨的小當家。 (李積:瓦崗寨的。) 見他愣神不回答,程務挺哼道:“莫要不識抬舉!吾乃江南道黜陟大使親衛統領、神武軍校尉、第一科武狀元程務挺!” “官職太長,記不住。”凌澤抽了抽嘴角,“聽起來很厲害……你們真的是趙大使的人?!” “不相信?你這是什麼眼神?”程務挺瞪眼。 凌澤看看程務挺,又看向管大和李家三兄弟,“斗膽問一句,諸位是何出身?” 程務挺:“家父程名振,曾任營州都督,今年新遷了北海道都護。” 李家三兄弟昂首挺胸:“家祖父是英國公、當朝司空!” 管大不說話。 凌澤震驚,名門之後都那麼彪悍? 他定了定神,掙扎地說:“我祖上也闊過的。” 話說到這裡,當然是投誠了。 江東“投誠”的大小士族,都等著趙大使一句“既往不咎”。 可一道從長安來的旨意,把他們都打懵了。 朝廷核准了朱、張、陸幾家的罪名,同時下達一道旨意,令吳、褚、虞、謝等較大計程車族嫡支,舉家搬遷到雍州! 雍州,就是長安附近的京兆地區。 所有被點名計程車族一片譁然……哪有強令搬家的? 不講武德啊! 七郎微微一笑:“朝廷一番好意,還望諸位不要辜負!” 讓你們去嶺南,那叫流放;讓你們去雍州,是享福啊! 不是好意是什麼? ……這是他暗中給朝廷上的奏摺,因牽涉太大一直沒有對外說。 直到此刻塵埃落定,他才終於放下心。喜歡農門狀元()農門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