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行!難怪你祖父允你來!”七郎嘆了口氣,“行!你跟著我!” 不管怎麼說,年輕人的少年俠氣值得表揚。 話又說回來,越王李楨、李敬業,另一時空反武的兩面大旗都被他的蝴蝶翅膀扇到嶺南…… 武昭儀是不是應該給他送一面錦旗? 李敬業豪邁地仰著頭:“我怕什麼!我對長孫二郎說,我在嶺南等他!” 居然貶謫他最敬愛的趙叔父? 等著報應吧! 夜裡,七郎和董月明安頓好喜兒和正兒,坐在一起說話。 “小平虜一覺醒來,發現爹孃、哥哥姐姐都不見了,不知道哭得怎麼樣。”董月明嘆了一句。 官員貶謫嶺南,多少官眷死在當地,連棺材都運不回來。 把平虜留在長安,無疑是最正確的選擇。 然而這一去不知何時能歸,平虜恐怕都認不得爹孃了。 七郎安慰:“小孩子忘性大,哄一鬨就好了。” 又說,“前幾日,楊老夫人邀請你去大慈恩寺賞牡丹,可說了什麼?我忙忙碌碌的,都忘了問你。” 大慈恩寺的牡丹園移栽了無數名品牡丹。 數百株牡丹奼紫嫣紅競相開放,長安人趨之若鶩。 董月明輕聲說:“武家大姐新寡,楊老夫人請我們去陪她散散心。閒話間又說起你被長孫無忌冤枉一事,楊老夫人問,你可能為武昭儀算一算。” 七郎撥了撥手腕上的珠串,問:“你怎麼答的?” 董月明笑道:“我說,你從不給貴人算命。尤其是皇家中人,命數關乎國運,不可算。” 七郎鬆了口氣:“娘子應對得當!” 他哼了哼:“那些達官貴人,總想算天命、人運,需知能算的就不是天命!人若只管跟著天命走,還用得著努力嗎?躺平得了!” 雖與武昭儀接觸不多,董月明也發現這是一位野心勃勃的女子。 能以先帝才人的身份成為皇上寵妃,豈是簡單的人? 七郎遠離了長安的權力旋渦,長安城又掀起了新的風雨。 皇帝反擊了。 吏部尚書柳奭受皇后巫蠱案牽連,貶到蜀中遂州! 第一刀,先削掉長孫無忌一條臂膀。 隨即,皇帝公然召集一眾大臣,商量廢后之事。 褚遂良堅決反對,認為武氏出身不高,且從前還是先帝的妃子,若立其為後,恐遭天下人非議。 “陛下若要重新立後,也該立名門世家貴女,立庶母為後,為不忠不孝。” 這句話可真是掀了武昭儀的遮羞布,也觸怒了皇帝,氣得他們七竅生煙。 ……在本朝,出家相當於拋棄從前的身份,還俗之後是一個新的人。 比如唐玄宗霸佔兒媳婦楊貴妃,就是讓兒媳婦先出家,再還俗。 雖然人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好歹有一層遮羞布。 褚遂良就當眾揭開這層遮羞布,把皇家的臉面踩在腳下。 皇帝忍著氣,找到褚遂良跟柳奭勾結的理由,將其貶為潭州都督。 又削掉長孫無忌第二條臂膀。 與之相對的,曾經得罪過褚遂良,因他被貶為簡州司馬的盧承慶,被召回京任光祿卿! 皇帝以王皇后巫蠱案為突破點,開始佈局,提拔長孫無忌的政敵,只等最後的權力對決! 七郎還在途中,曾經彈劾過他的人就一個個被貶,正是“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喜歡農門狀元()農門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