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的。
紅泥冷哼一聲,她總覺得這個徐幼娘討厭。說不出原因,純是女人的直覺。或許不止討厭那麼簡單,如果兩人單獨相處,或許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了徐幼娘。
見兩個女人朝這邊走來,她就想離開,卻被拉住坐下。金奢狸不習慣人多,不對,她只是不習慣女人太多。起身去找金歌,吩咐他明日進京要注意的事情。
花惜扯著徐幼娘過來:“蕭離,還記得我跟你提過的姐妹麼?”
蕭離說:“記得,就是眼前這個美女。”
“你怎麼知道?”
徐幼娘說:“你這樣問,人家自然猜得到。幼娘,見過王爺。”
徐幼娘說話節奏很慢,慢的讓人舒服,每一下停頓,都恰巧在人的心跳上。
蕭離說:“都說美女只會和沒有自己漂亮的女人做朋友,我看這句話不怎麼對,起碼花惜不是的。”
徐幼娘抿嘴笑起來,卻一點聲音沒有。花惜三思之後才聽出這句話的意思。
“你什麼時候學會這麼說話了,繞來繞去的。”花惜說:“剛才的舞怎麼樣?”
蕭離看著徐幼娘手中的絲帕,繡著風雪怒放的梅花。一枝紅梅獨放,在白色絲帕上,倒顯出了幾分妖豔。
紅泥輕碰他一下:“花惜問你話呢。”
他回過神來:“什麼?”
花惜輕哼一聲:“沒什麼。幼孃的舞是比我好,天生跳舞的身段,當年我若是能吃得了苦,現在也名動一方。”她的語氣,頗有些遺憾。
徐幼娘說:“吃苦又能如何,人的命,天註定。我輾轉各處,四方奔波,即便豔名稍遠,也不過還是個舞姬。花惜你呢,今日已經是側王妃,身份尊貴,此生何憾。”
蕭離說:“姑娘真是個聰明人,看的通透。”
徐幼娘低頭說道:“這哪是聰明,不過風塵之中久了,見的多些。花惜天性純善,其實比我聰明的多。”
蕭離看向花惜。
花惜說:“你覺得我笨麼?”
蕭離說:“都說胸大無腦,可我也沒看出你哪裡聰明。”
花惜哼一聲。他這話太傷人了,既罵她笨,又說她胸小。前者也就算了,後者不是罵人而是侮辱。
卻聽蕭離又說:“姑娘既看的如此通透,又如此絕豔,怎不鳳棲於梧,自此不受風塵之苦?”
徐幼娘說:“這也是命,我若有花惜的命,今日也就不會與她相逢了。”
蕭離哦了一聲:“原來如此,揀盡寒枝不肯棲。”
徐幼娘笑道:“哪有王爺說的這般矯情,幼娘不期待寒枝,更別提梧桐了。風塵人期待的不高,有個落腳的架子也就知足了。”
紅泥聽他們兩人云來霧去,都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卻聽蕭離突然說:“你看我這個架子如何?”
徐幼娘瞪大眼睛。
花惜也驚的張開嘴巴。她記憶裡,蕭離可不是個見了漂亮姑娘就想做點什麼的人,自己就是個很好的證據。
徐幼娘說:“王爺說笑了,幼娘不配。”
蕭離挪動身子,她身上的味道飄過來,很好聞。她的手十指纖纖,卻非柔弱無骨。細長的手指,單薄的手掌,握起來有種奇怪的力量感。
蕭離說:“你當然配。老天給了你這個身體,給了你這張臉,你就配擁有一切。”
紅泥終於明白他們在說什麼了。
徐幼娘縮手回來:“王爺說笑了。”然後起身離開。
蕭離看著她搖曳的身姿,問:“她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
紅泥笑著說:“女人,沒有拒絕,自然就是答應了。”
蕭離嘿嘿一笑躺在地上,嘴角掛著賤賤的笑,一臉的邪祟。
花惜還在震驚中。紅泥衝她說:“引狼入室了吧?”
花惜一把將蕭離拉起來:“你來真的?”
蕭離身子一軟又躺到地上去,嘴裡哼著怪曲兒:“淅瀝瀝,嘩啦啦,呼嚕嚕,莎啦啦……”
花惜打他一下,跑著去找金奢狸。
紅泥說:“家宅不寧呀,要我幫忙麼?”
蕭離抓住她的手用力捏兩下,說:“我就知道,你是最好的。”
洪照正單獨支起一個帳篷,吩咐道:“今晚請徐姑娘在這裡歇息,小王妃的身份,不適合和她那樣的人共處。”
這時金歌正好走來,笑說:“老哥話說早了。”他小聲說:“剛才我陪著小姐,小王妃來了,說王爺想要了徐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