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稠的鮮血。
“怎麼了小子?”獨孤無我顯得很不高興:“竟敢不聽我的話。”
蕭離說:“我不會水。”
獨孤無我叫道:“淹死,你也配。”只見他一抬手臂,河面上頓時湧起一股浪,飛卷而來包裹住蕭離,把他拽入河裡。蕭離先是一陣噁心,當他站定,卻發現這哪裡是條河。
那流動的紅色,不是血,更不是液體,而是像紅色的霧氣一般,沉浸其中有種難以形容的舒爽。獨孤無我卻不同,只見他低頭吸了一口,再吐出來,就像吐出一口血。
“這是生命本源。”獨孤無我說:“你的修為還感受不到它。一點精血入胎,生而成人,漸漸長大,便是因這一點生命本源。此後漸長漸老漸衰而亡,便是這一點本源耗盡。血玲瓏能聚集這麼多生命本源,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蕭離聽的不是很明白。
獨孤無我說:“上次出手救你,才窺破這一點。那究竟是什麼東西,至純至真的精氣之中,竟帶著一絲天地大道的感悟。”
“是一顆舍利。”蕭離說:“你知道舍利是什麼吧?”
獨孤無我說:“不可能,就是不空三藏復生,也不可能將自己的大道感悟印到舍利之中。”
蕭離將事情前後說了,獨孤無我反倒嘆息起來:“我以為自己已經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竟還有人比我走的更遠。佛家之學,真能讓人超脫?”
“如果真能超脫,那個所謂的上師也不會成為一顆舍利了。”蕭離說。
獨孤無我黯然:“當年我若也有這種勇氣,破開神遊,說不定可達至從未有人成功的境界,也不用困在血玲瓏裡,像個地瓜一樣,被那個畜生一點點的啃食。”
半空中一聲低沉的龍吟。獨孤無我仰天狂笑:“畜生,你能拿我怎樣,老子一定跟你幹到最後,老子有幫手。”他看向蕭離。
蕭離搖頭:“我自身難保,說不定要死在你前面。”於是便將自己如何中了噬神姬的事說了。
獨孤無我疑惑:“當年陰月教覆滅,世間怎麼還有這種東西。不過沒關係,等你破入神遊之後,它就不是個問題了。”
“那要等多久,我可聽人說了,世上已沒有神遊境的高手。我想,我是活不到這一天了。”
獨孤無我說:“怎麼可能沒有,我難道不是。”
蕭離說:“你還算是活人?”
“我還沒死乾淨呢。”獨孤無我說:“我那一輩人中,也許只有我一人破入神遊境,但我有一個兄弟,天資卓越,悟性奇高,我斷定他六十歲前必入神遊。還有一人,也應該是神遊,他的修為堪比老師,但年紀也堪比老師,怕是已入土了吧。”
蕭離失望透頂。他本以為入到幻境,可以從獨孤無我這裡知曉如何應對噬神姬的法子,可他卻一無所知。人家說法也很正當:“老子是神遊,天地之外我最大,還用研究這些小伎倆。”
看他一副失望之色,獨孤無我又安慰道:“你也不用擔心,噬神姬這玩意兒我知道,是毒也是蠱,究其本質就是一條蟲子,不過是條毒蟲而已。南疆死亡谷有門異學,專克天下毒物……”
“是玄月訣嗎?”
“你也知道。”獨孤無我驚奇:“小子見聞挺廣,死亡谷玄月訣知道的人可不多。就是當地人,聞者也甚少。會玄月訣的人,只要修為足夠,把噬神姬逼出來不是難事。”
蕭離沉吟片刻:“我現在去不了南疆,可我身邊就有會玄月訣的人。”
“那你還有什麼糟心的。”獨孤無我說:“玄月訣專克世間毒物,噬神姬也不例外。”
蕭離說:“我看他並沒有那個功力把噬神姬逼出來。”
他把這兩日遭遇講了出來,獨孤無我也覺的怪:“依你所說,那姑娘應該就是死亡谷的人,玄月訣就這一個特點,要用嘴巴過氣,所以這死亡谷一脈傳人都是女子。小子,不錯嘛,便宜你了。聽說死亡谷傳人皆是純陰之身,加之修習玄月訣,以前道門有一支派,專做些採陰補陽的勾當,幾乎將死亡谷門人害了個乾淨,後來天機道人下山清理門戶,死亡谷才躲過一截。”
說到這裡,獨孤無我眼睛一亮:“我看不如來個採陰補陽把那個叫紅泥的丫頭採了,說不定能用她玄月訣的功力逼出噬神姬來。”
蕭離皺眉,的確是個好辦法,但未免下流了些。
獨孤無我看他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便鄙夷道:“臭小子,關鍵時候講起道德來了。那你就等著噬神姬長大,奪了你的神識,把你變成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