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點頭:“是,只能以身相許。”
蕭離說:“那太嚴重了。”又問淵月:“你傷怎麼樣?”
“死不了。”淵月沒好氣,在這院子見到的人,沒一個正經的。兩個老不正經,一個小不正經。懶得理他們,回到房間繼續療傷。
九公搖著頭:“你們兩個不合適。”
蕭離也搖頭:“鞋子是否合腳,不穿上試試怎麼知道。你那老侄子呢,我找他。”
“找他做什麼?”
蕭離將昨晚的事說了,老頭聽的嘴巴張開:“你還真是好騙,他還沒我年紀大,能知道的比我多。那什麼血玲瓏,我是知道的,可救不了你。你想,那東西就在你姐南風手裡,若是能救你,她還會看你每次發病生不如死的慘狀。”
蕭離一下懵了:是呀,這東西就在南風手裡,哪怕珍貴如同生命,南風也不會不捨得。當時怎沒想到這點,沒用也就算了,果真是寶貝,那不是浪費。想起當時南風的樣子,顯然心疼的不得了。
“老頭,那東西就在我體內,有辦法逼出來麼?喝酒,醉了會吐,沒多長時間,應該還沒消化,說不定就吐出來了。”
九公說:“真噁心,酒是好東西,喝了吐出來,那是糟踐。何況也不能把那玩意兒吐出來,若是能,南風第一時間就把你嗓子眼撬開。”
蕭離長嘆一聲:“白白浪費。你那老侄子,再見面一定把他鬍子拔下來。人就是老了,也不能胡說八道。”
九宮哼哼兩聲:“你很難如願了,這人挺不靠譜。但凡他有針尖那麼點大的孝心,我老人家今天還會遭這個罪。”
兩人的對話,淵月在房裡聽的清清的。血玲瓏,是她此次再履紅塵的目的。此刻血玲瓏就在眼前,就在蕭離體內。
南風是誰,蕭離又是什麼人?
那一年,小雅死的時候告訴她:救救我的孩子。她一直認為,她說的是蘇憐。現在想來應該不是,血玲瓏能融入蕭離體內,那他和自己一樣,必是源氏一族的血脈。他姓蕭,當年小雅豈不是也化名姓蕭。
他是小雅的孩子,還有那個南風。
她已猜到了真相。小雅在蘇憐之前,應該已有了兩個孩子,一兒一女。她將血玲瓏交給女兒南風,讓南風照顧這個弟弟。源氏一族的男人生下來就註定了命運,為了這個兒子,小雅選擇嫁人,還嫁給了蘇萬全,還生了個女兒。如此以來,即便有一日天都找上門來,也只會發現蘇憐這麼一個女兒,根本不會想還有別的孩子的可能。
也難怪,小雅會嫁給蘇萬全。她曾經想不通,現在明白了,是因為蘇萬全的身份。
這是一個母親的選擇,也是一個母親的付出。
她呢,她要如何選擇。
她很清楚自己並不能像母親那樣冰冷。即便當年小雅死在自己手中,母親也沒有因此而憤怒。她憤怒的是沒有把小雅活著帶回來。在她眼裡,一個叛出天都,還偷走了天都至寶血玲瓏的人,不該死的那般輕鬆。
她應該把蕭離帶回天都。因為現在,蕭離就是血玲瓏,而血玲瓏對天都太重要了。
她耳邊好像又響起來妹妹小雅死前的聲音:救救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