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沒有說下去,因為看見蕭離的時候,沒想到他會這麼年輕。心想:他絕不該這麼年輕,說不定是個左道旁門,專修那種陰陽調和的秘法。想到這裡眼神中多了些玩味兒,也有些豔羨。
“前輩,你……”
“我不是前輩。”蕭離說:“我若是前輩,也不會困在這裡。我姓蕭——蕭離。”
“哦,我們還是一個姓。”他不怎麼信,眼前這孩子看上去不過二十左右,就算生下來百天就開始練氣,也不該有現在的修為。他忽地想到一種可能,但那是不應該的。蘇家和神宮的關係,神宮和天都的關係,如果蕭離是天都人,不該被困。
地牢的門開了,有人走了進來。
“正好有氣沒處撒呢。”蕭蕭恨恨說著,上前就要和來人動手。
蕭離站在原地,他也有著和蕭蕭一樣的怒氣,但來人是淵月和耀辰。
蕭蕭握緊拳頭,走上前去:“你們知道我是誰,敢這樣……”
耀辰毫無花哨的一拳,直接而又果斷。蕭蕭直飛出去撞到石壁,然後落在地上,就像一條死狗。
“君山一脈的傳人。”耀辰看著死狗一樣的蕭蕭:“你是蕭蕭?”
蕭蕭站起來,擦掉唇角的血,沒有回答——這人太厲害了。
蕭離看著淵月。
淵月衝他使了眼色。蕭離心裡罵:媽的,完全不知道你什麼意思。
蕭蕭走到蕭離身後,低聲問:“前輩,怎麼辦。”
蕭離說:“你走吧。”
“我走?”
蕭離說:“總要給我個面子吧。”
他能有什麼面子?
淵月馬上說:“好!”
耀辰看她一眼,想想還是沒說什麼。
蕭蕭低著頭,心裡憋著氣,可又不能怎樣。當場這三人,無論什麼恩怨,都不是他能插手的。
“還不走?”蕭離衝他說:“難道要留下來看戲。”
蕭蕭低著頭,咬著牙,內心很矛盾。他覺得自己留下來確實幫不上忙,可就這樣撇下蕭離,又太夠義氣了。
耀辰沒有攔他。到門口時,他停下,回頭:“前輩,你有什麼讓我去做的。”
蕭離大笑:“誰是你前輩,我姓蕭,你姓蕭,我們是兄弟。”
蕭蕭一股熱氣衝到頭頂,轉身沒入夜色中。
耀辰也笑了:“兄弟?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和他做兄弟?”
“不必知道。”蕭離說:“就像我不必知道你是誰,你也不必知道我是誰。”他擺開架勢,一副拼命的樣子。
淵月見他這個架勢,便說:“大宗說了,他只要人,死的活的都可以。所以你跟著我走就是了。”
蕭離說:“跟著你走,我願意。跟著他走,不行。”
耀辰冷冷看著他:“好,你很不錯。小雅的孩子,果然和她一樣有骨氣。給你個機會,接得住我一拳,就活著帶你走。若接不住,就帶走你的屍體。”
他說幹就幹,話音沒落,拳頭已經砸了過來,連淵月都沒來得及阻止。
“怕你麼?”蕭離大喝一聲,縱身而退,身子貼在石壁上。
拳頭夾著破空的聲音,那一刻四周的火把隨之搖動差點熄滅。這一拳足有千斤的力道,蕭離雙手抱圓在胸前,空靈一式頓時把身周的天地之氣盡數吸了過來。
耀辰心想:硬碰?小子,你是太高估自己,還是太瞧不起我呢。他將功力催到極致,知道這一拳蕭離是接不住的。能接得住他全力一擊的人,雖然不算少,卻也不能算多,但蕭離肯定不在其中。他並不想打死這小子,畢竟是小雅的孩子,只是想教育一下年輕人:任何時候都不要過於相信自己的實力。
哪知道,就在拳頭已近時,蕭離突然轉過身去,背對耀辰。
找死!
耀辰可不想真打死他,更不想帶著他的屍體去見水月大宗。於是拳頭一偏,重重打在石壁上。同一時刻,蕭離雙掌也打在石壁上……
轟的一聲,淵月還沒鬧明白是怎麼一齣戲,就見石壁破裂開來,一股巨流狂湧而出,一下子把耀辰衝到自己腳邊。水就像開了閘一樣,從破開的石壁處衝出來,眨眼灌滿地牢,把耀辰和淵月衝了出去。
耀辰噗噗吐出兩口水,天都的人有個弱點,就是基本都不會水,會水的也僅止於狗刨。
“他是故意的。”
淵月眨著美麗的大眼睛:“好像是的。”
夜色下河水靜靜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