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被人盯著的感覺。不是杯弓蛇影,數十年的風雨,他更相信自己的心。
商隊繼續前行,沒過多久,年輕人再次騎馬趕來:“三爺,舞姬團說,車上還有傷員,希望不要這麼趕。”
沈川說:“只是傷了手腳,又不讓他走路,這有什麼關係的。”
蕭離在一旁聽的清楚:“大哥,天黑之前我們能出戈壁麼?”
沈川說:“現在的腳程,明天天黑之前,肯定是能。出了戈壁就是涼州,就有幾天安穩日子可過了。”
蕭離說:“那我勸大哥休息一下。”
“怎麼,兄弟有別的想法?”
蕭離說:“一路奔波,人困馬乏。若是前方有人等著我們,那不是很吃虧。既然今日出不了戈壁,不如好好休息準備,等著他們來。”
沈川一想:“有道理。”勒馬迴轉,高聲喊:“停下來,今晚就在此休息了。”又對蕭離輕聲說道:“說實話,我也有種感覺,前方正有人磨刀霍霍,等著我們。”
商隊停住,沈川指揮眾人忙碌。馬車上下來一個穿胡莊的女子,跑到沈川面前:“三爺,有傷藥麼,阿瓊的手腳還在往外滲血。”
沈川笑了:“胡人的藥,醫不好隕星弩的傷。我親自去看吧……”
沈川跟著女子走了,蕭離也跟在後面。女子細腰長腿大胸脯,胡人裝束更把身材襯得跟魔鬼相似。風吹過來,香氣鑽進蕭離鼻中。好熟悉的味道,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又湧上心頭。
舞姬團全是坐馬車,七輛大馬車,木質的外棚,掛著棉布的簾子。靠近時候,感覺一陣暖熱,想是車內生著火爐,女人果然是很會享受的。
沈川登上馬車,蕭離隨後,卻被女子伸手擋住。
蕭離諂笑一下:“姐姐,我也是幫忙來的。”
女子說:“誰是你姐姐。”
蕭離隨即說:“妹妹。”
女子說:“誰是你妹妹。”
蕭離眯著眼睛:“我們認識?”
女子看著他:“誰和你認識。”
若不是沈川千叮萬囑,蕭離真想一把扯下她面紗,看看她究竟什麼樣。據說胡人女子的面紗,男子是不能隨便亂扯的,那是很大的不尊重和侮辱。
只聽女子又說:“車上都是女子,你一個男人上去,就不覺得不妥哦。”
蕭離說:“阿瓊在上面,沈大哥剛進去,已經有男人了,哪裡來的不妥。”
女子另有一番道理:“阿瓊手腳傷了,跟廢人一樣。沈老爺子六七十歲了,不能比的。”
蕭離不解:“有什麼區別,難道他們不是男人?”
“那倒也不是。”女子說:“只是相比於你,讓人放心許多。”
蕭離忽地彎腰俯身,想從下面看看面紗後面究竟是張什麼樣的臉。他這一下太突然,女子被他嚇了一跳,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這個聲音,已不是似曾相識了。
這樣驚恐之中帶點旖旎氣息,痛苦中又帶點期盼的叫聲,蕭離只從一個人那裡聽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