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離,你跟我說與蘇家小姐都是假的,騙了錢財,就來給我贖身,你不是騙我的,對麼?”
人群安靜下來,一聽蕭離這個名字,就知道今天的熱鬧不一般。
“你還做春夢呢。”媽媽哭喊著:“我早告訴過你,男人沒好東西,就是不聽。他是蕭離,不就是蘇家小姐的姘頭。人家現在有了千金小姐,還能要你這個下賤貨。糊塗呀笨。”來了氣,一把掌呼在她臉上。
花惜哇啊呀地放聲痛哭,嬌柔婉約的身子隨著哭泣的節奏起伏,線條玲瓏。
蕭離笑:“是不是明浩鴻讓你這麼做的?”花惜還在哭,蕭離說:“你有沒有想過,像明浩鴻那樣的人,用你設圈套對付我,是好玩還是有別的原因。”
“你胡扯些什麼呢?”媽媽莫名其妙。
蕭離說:“因為我比他更不是個好人。他或許還會憐香惜玉,我就不一樣了,就算你模樣再怎麼美,在我眼裡也不過是一塊肉,只不過是塊好看的肉,頂多吃起來更香些。”
花惜轉身撲在地上,死死抱住他雙腿:“蕭離你別不要我,我不和蘇家小姐爭,我只求做個妾。我什麼都給你了,你若不要我,我就一無所有了。”
媽媽啊的驚叫:“你攢了這麼多年的錢財給他了?”
玉憐兒說:“嗯。”
“身子也給他了?”
“嗯。”
媽媽仰天而嚎:“從小教到大,還是走了我的老路,這真是命呀。”
一對官差到了,呼喝著:“閃開,閃開,什麼人報的官?什麼人膽子這麼大,拐帶人口,姦淫婦女……”
他們自然認得蕭離,當首的還曾被蕭離搶了腰刀,差點鬧出人命。春風樓的人來報官,本以為如往常那樣,是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毛頭夥子,卻沒想到是蕭離。他們都清楚發生了什麼,無非是春風樓的姑娘有了相好的,意圖私奔。再不就是被俊俏相公騙財騙色。
這樣的事,並不是第一次發生。向來都是他們來了之後,將男的一頓暴打。或者訛詐點銀子,或者坐幾日大牢。這是春風樓以儆效尤,他們只是默契配合,自然要收些辛苦費。他們已然收了春風樓的銀子,卻沒想到今日的惡徒竟是蕭離。
“嗯……嗯……”為首的官差乾咳兩聲:“媽媽不要鬧了,趕快的回樓裡,這幾日正是做生意的好時機,賺錢緊要。”
媽媽明白了,這幫人五人六的差人,收了銀子又不敢得罪人。於是大哭:“這世道真是沒王法,沒天理了。自古以來,就算是強盜,也沒有從樓子裡搶姑娘的。”
眾人一想,還真是的。有攔山道搶錢的,打破官倉搶糧的,大街之上大喜之日搶新娘的,卻從未聽說過有人去樓子裡搶姑娘的。官差看著蕭離,臉上很是為難。
蕭離心道:明浩鴻這害人的的法子,就是癩蛤蟆不咬人,專一的噁心人。無非是要搞臭自己,其實還是為了蘇憐。他倒有點喜歡明浩鴻了,換成別的男人,見到蘇憐對自己的情形,恐怕早就死了心。
花惜梨花帶雨,除卻蕭離,在場的人無論男女心都碎下來好大一塊。
蕭離說:“該去哪裡你就去哪裡,話也不用說的太清楚。今天的事,你明白,我也明白。我不是善男,你也不是信女。我也不管你是拿了好處,還是被逼無奈。到這裡吧,不要再玩了。”
他最後幾句,帶著威逼的語氣。花惜聽的出來,止住哭泣:“好,蕭離,真是我拖累你。我出身風塵,煙花女子遭人厭賤,我認命。我也不恨你,只恨自己不是像蘇家小姐那樣的名門閨秀。”站起身來,一副絕望之姿,忽然飛奔撞到牆上,鮮血流下,玉臉頓時染紅。
蕭離也嚇了一跳,這也太敬業了。
媽媽啊呀一聲,趕緊過去抱住。試試還有氣息,慌忙叫人把玉憐兒抬去就醫。撕心裂肺喊著:“傻孩子呀傻孩子。”路過蕭離面前,說:“我在樓子裡大半輩子,什麼男人都見過,可都沒你這般讓人噁心的。你可以騙她感情,騙她錢財,但不該騙了她身子。我呸!”
那官差點頭,很是同意媽媽的說法。心裡卻想:騙身子才是最主要的。
蕭離不在意。這是明浩鴻安排的一齣戲,現在已經落幕。
“哎!”官差搖頭:“花惜是春風樓頭牌,賣藝不賣身,聽說好幾家老爺都惦記著把她納回家中,只是她不願意。如今人才兩失,今後也只能真的去做皮肉生意了。要接什麼客人,怕是自己也做不得主了。真可憐……”
蕭離看他一眼,心道:真正可憐的人是我呀,你們這群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