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離拍著胸脯:“這不活的好好的,還越活越精神了。”
又有人說:“是呀,今年可算安心了,只要王爺在,我們日子才過得好。”
一陣寒暄之後,蕭離假裝頭痛,被洪明攙著回去小樓。
洪明低著頭,欲言又止的樣子。蕭離看在眼裡,但也沒問。涼王府的人,清楚涼王是主子,可也認金奢狸。倒不是說他們不夠忠心,而是一種習慣。就像思恩一樣,習慣了聽從命令。王爺在,他就聽命於王爺。王爺不在,就聽命於王妃。
他能說什麼,說你們王妃是個黑心婦人,一肚子壞水,陰狠毒辣設計你們家王爺。
算了吧,等自己離開涼州,這些事便與自己無關。
他忽然想到要離開,便問:“思恩安排什麼時候去聖京?”
洪明說:“按理說應該在元宵節之前進京謝恩,但怕是來不及。而且……”他似乎想說一些不知是否該說的話。
“儘管說吧。”蕭離說。
洪明說:“我們要隨王爺進京,但這些年他們分散各地,什麼人幹了什麼事全不清楚,老大的意思是再斟酌一番,一個個的挨個兒問過了,覺得不適合的留在涼州,放心的隨王爺入京。”
蕭離說:“太麻煩了,我只帶著他們就行。”
小樓外是思恩單挑出來的二十四名護衛。
“他們?”洪明說:“人太少了點,而且……而且我早跟公公說過我的想法,這一百羽林衛,必有別家的人。不然當年王爺外出,也不會無故失蹤了這麼多年,記不得當初的事。”
蕭離心中一動,只說了句:“過去的事,不需太過深究。”
護衛們見二人走來,紛紛上前行禮。蕭離問:“今天的日子,該當一場大醉,你們怎麼在這裡?”
原來是思恩不放心,總害怕出什麼意外。所以即便闔府上下今日都在大慶,唯獨守護蕭離的羽林衛除外,命他們不得飲酒實時戒備。蕭離心道:真是太多餘了。倘真來了什麼人,靠幾個護衛有什麼用。他說:“老頭就是老小心,能有什麼意外的。跟我來,我跟你們喝。”
一人說:“不好吧王爺,小王妃等著您呢。”這些人和相處幾日,也覺得王爺此次回來自然親近了不少。
蕭離命令他們無需守護,讓廚房單整了酒菜。今天這個日子,不迷糊一點總說不過去。
小樓裡,有酒,有菜,還有花惜。洞房那套玩意兒,不知什麼時候全搞進小樓裡了。搖曳的紅燭,大紅的床幔,蕭離怎麼看都覺得扎眼。
花惜脫了嫁衣,只穿了貼身的小襖。一口酒一口菜,小臉紅撲撲的,兩隻眼睛裡窩著一汪水。
蕭離心道:這丫頭喝了不少嘛。他問:“你怎麼在這兒,難道真的想和我洞房?”
花惜斜著看他一眼,也不搭理他,小臉一揚,又喝下一杯酒。
蕭離坐到她對面,輕聲問:“你不高興?”
花惜點點頭。
蕭離說:“想起在春風樓的事了。”聽了沈虎的話,他對春風樓起了興趣,有意無意間,想從花惜這裡打聽點東西。
花惜卻說:“我這一輩子都不要想起那個地方。”
蕭離說:“那你有什麼不開心的。”
花惜又喝下一杯酒:“你說呢,我這一輩子就這樣沒了。莫名其妙的就嫁了人,還要給人家做妾。”
“哪裡是妾,是王妃。雖然是小王妃,但年紀沒家大,胸也沒人家大……”
“別再說了。”花惜好像惱了:“你真的很不會說話,女人不愛聽什麼,你偏要說什麼。真不知道南風怎麼受得了你。”
蕭離心裡一沉,他已儘量不去想她,卻又讓花惜勾了起來。他也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酒很特別,不是先前喝的那種。甜甜的,香香的,一點點辣,喝下去整個人都暖暖的,卻一下就上了頭。兩隻眼睛發沉,看東西有些模糊……
花惜哼哼笑了:“你小心點,這酒不一般,催情的……”
蕭離也哼了一聲:“那你還喝?”他肯定不信,況且以他的修為,毒也不怕,何況是酒。
花惜說:“你忘了我的出身,我從小就喝這種酒,早習慣了,不然怎麼伺候好你們這幫大爺。”說完神色黯淡,又想起了春風樓的日子。
酒這個東西怪的很,總讓人想起不願想起的。也許,這正是許多人愛酒的原因,讓你有勇氣直面悲傷。
“想聽聽我的故事麼?”
“當然。”蕭離巴不得:“我當然想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