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會不小心走神。
這時金奢狸突然轉過頭,兩張臉離了不到一寸的距離,鼻尖碰到鼻尖,能感覺對方呼吸的熱度。蕭離看到她長長的睫毛在自己眼前忽扇忽扇的,一雙眼珠子竟然帶著些琥珀色。
“我最後再說一次。”金奢狸臉色冰冷:“當年的事,不是我做的。”
蕭離嗯了一聲,低聲說:“我知道。”
其實他什麼也不知道,就連即將大婚也不知道。等他們回到王府的時候,門前這條街已經被馬車擠得水洩不通。府門口思恩弓著腰給每個人打招呼,笑容可掬,姿態也很適當。宰相門人七品官,他這個涼王心腹,都知道他是什麼份量。每家收了禮單,就有下人領著去用茶飯。涼州城內的客棧,往年這個時候生意都很清淡,今日卻人滿為患了。老闆們都知道,這是託涼王的福。
“他們是做什麼的?”蕭離問。衛士們還沒有回答,金奢狸就說:“送禮。”
金奢狸沒有走正門,而是帶馬從偏門進府。
送禮的人看如此大白天的,一男一女馬上摟抱,顯得極其親密,西北蠻風果然開放的很。只是馬上那個將軍打扮的,好像是個女人。
有曉得的老人就說:“她就是涼王妃,康王女,十萬涼州騎的首領。”
“那少年?”
“當然就是涼王。”
於是便有人說:這涼王夫妻好恩愛。
又有人說:豈止,涼王納側妃,還是王妃請的旨。說是這些年一無所出,是為不孝等等。
又有人說:看不出來,如此婦德。
又有人低聲說:其實陛下諸子之中,單論實力,這個不受聖京待見的涼王反而是最厲害的。十萬鐵騎呀,那可是……
話還沒說完,圍著的人便散開。他們很清楚,有些話不但不能說,也不能聽。
涼王府和康王府相連,雖是兩個府邸,卻有一道小門相通。
回到府中,蕭離看到下人們正把一口一口的大箱子,透過小門,從涼王府抬到康王府。
蕭離攬住一口箱子:“這是什麼?”
下人看了箱子上的貼封:“回王爺,這是聖京王尚書給王爺送的賀禮。”
“送給我的?”蕭離納悶,抬腳在箱子口輕輕一磕,箱蓋嘩啦一下開啟,黃的光,白的光,紅的光不懼風雪的耀進眼中。他見過銀子,但沒見過金子。可第一眼看到箱子裡閃著黃光的東西,便知道那就是金子。這一刻,他的心有一種莫名的激動。
“送給我的?”蕭離再問一次。
下人說:“是的,是給您的賀禮。”
蕭離指著小門:“那你們這是幹什麼?”
下人無言以對,偷眼看金奢狸。金奢狸把蕭離拉到一邊:“你裝傻?”
方才那個金奢狸突然不見了,蕭離感受不到一點女人的溫柔。蕭離問:“什麼意思。”
金奢狸說:“你不會忘了吧,我們還欠著父親那邊三百餘萬兩……”
蕭離轉身就走,說了聲:“操……”
金奢狸跟在他身後,問:“什麼意思?”她委實不明白這個字的含義。
蕭離頭也不回,衝她比了箇中指。她雖依舊不明白,可知道這絕不代表什麼善意。不過無所謂,看著那些箱子,心想一場婚禮就能解決難題,實在划算的很。她緊趕兩步,拉住蕭離,說:“來,我帶你去看新娘。”
“新娘?”蕭離有點莫名其妙,卻也隨著金奢狸穿過兩道走廊,這好像是金奢狸的房間,蕭離有點印象,裡面有張可以橫躺六個人的大床。
門口的丫鬟施禮:“王爺,王妃……”
蕭離走進去,果然是那張大床。其實這個房間,除了那個梳妝檯,根本看不出是女子房間。一面牆上掛著刀,一面牆上掛著弓,衣架上頂著一身銀色鎧甲。蕭離很喜歡那個頭盔,像只鷹的樣子,很是威猛。
梳妝檯前正有一個新娘打扮的人,大紅的綵衣,彩冠之上晃著明珠,鎏金的鳳翅……
蕭離看的有些呆了,鏡子裡映著花惜的臉,美豔,嬌貴。他從未想過:女人原來可以美成這樣子。
金奢狸問:“怎麼樣?”
蕭離眯著眼:“好看倒是好看,你……”
花惜說:“姐姐說的對,女人總要嫁人的。你好歹不討厭,而且還有個王妃的名號,即便是側妃,但我喜歡這個名號。”
蕭離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你忘了我是誰,忘了你要去哪裡?”
花惜說:“姐姐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