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想知道原因,我撐到今天,就是想有個機會,當面問她一句為什麼?”
“問誰?”蕭離猜一定是個女人,能讓獨孤無我這樣的人如此神傷的,一定是個女人。
獨孤無我慘然一笑:“一個女人,很美的女人,就是她害的我。可我此時此刻依然想她。如果消散之前,可以再看她一眼,這許多年的折磨與堅持,就已經很值得。”
賤!
蕭離只能想到這個字。
獨孤無我說:“我第一眼看到她,不敢相信世上會有這樣完美的女人。”他看蕭離的神情,好像有點不信。又說:“你還小,見識淺薄,當然不會有這種感覺。就像在夢中期待已久,生生世世的錯過,只為這一刻的相逢……”
,!
真夠噁心的。
蕭離說:“若非你這般多情,或許不會有這個下場。”
獨孤無我說:“你太年輕,還不懂,當你知道什麼是女人的時候,你才會明白做為一個男人是多麼幸運的一件事。像我老師那樣一生苦修,辜負美人恩,到了關鍵時刻回想這一生,卻也成為憾事,最終心魔驟起,消散於天地。所以我見一個愛一個,愛一個上一個,即便不是真愛,也不算無所得。等我到了那個關鍵時候,這一生才算了無遺憾。”
蕭離心想,這是個什麼人呀,說他正常吧,就女人的角度他純粹是個混蛋。說他不正常吧,就男人的角度,他純粹是犯賤。被女人害了,還是心心念著人家。這種偉大,只有養的狗堪堪與其媲美。
獨孤無我突然衝著天空大喊:“大智禿驢,想知道那一刻的明悟否?”
禪臺之上,大智猛地睜開雙眼。
不空忙問:“師兄,你亂了禪心?”
大智點頭:“方才那一刻,心生執念妄想。”
幻境中,獨孤無我哈哈大笑。突然那麼一句,便能亂了大智禪心,這一下是他贏了。
“這個笨和尚,想要斷念,何其可笑。凡是有生命的東西,就不會像石頭那般一點慾念沒有。”獨孤無我說道:“天法六塵何等神奇,當年的不空三藏一身神遊境的修為,也不敢修習。我不在了,笨和尚當真以為自己就是天下第一。你見到他,送他兩個字——窩囊。”
蕭離想我可不敢。
卻又聽獨孤無我說:“你可願幫我?”
蕭離眉頭一皺。
獨孤無我說:“是不願了?”
蕭離說:“不是不願,而是不敢。有些事情我必須去做,所以我得活著。”
獨孤無我說:“你也太高看自己,生死之事,你有多少斤兩能幫的上我的忙,那得是大智那樣的人物。”
蕭離無語:“先說來聽聽。”
獨孤無我說:“你修《大涅盤經》,我知道其中一式名曰空靈,可聚攏天地之氣,穩固人之神魂。這血玲瓏幻境,正是神魂凝聚而成。我想你運轉空靈一式,將漫天浮動的神魂之力聚攏過來,若可行,我或許能撐到你破入神遊之時。”
蕭離心道:這也並不是難事,舉手之勞而已。只是眼下是在幻境中,人雖意識清醒,但所見天空長河絕非真實的,即便施展空靈一式,也應該沒什麼用處的。
只聽獨孤無我說:“你若幫我,那我也毫不藏私的幫你,可助你一舉入合道。”
蕭離心下大驚,果真如此,即便是有危險也是值得一試。忽而想到自己幾次想進入幻境的目的,乃是詢問有關碧玉刀的事。於是又說道:“我得了一把刀。”
獨孤無我哦了一聲:“可是名刀?我三十歲前用刀,三十歲後便棄刀不用,因為那一年我已破入神遊,不滯於物。”這是他最驕傲的,三十歲的神遊,老師也比不上。
蕭離卻沒一點驚訝,只是說:“此刀名曰碧玉,上面有你的名字。”
獨孤無我眯著眼睛:“它怎會在你手中,當年,我親手將這把刀給了拓跋珪。你,究竟是誰?”
蕭離哼笑一聲:“拓跋皇朝已滅了四十年。”
獨孤無我微顯訝異:“他做到了?那拓跋文陽呢,死了?”
蕭離說:“怎麼會,他是神宮大執事。當今之世,少有的幾個天地合道的高手。”
獨孤無我久久不語,出神的望著血色一般的天空,那裡好像有兩隻大而空洞的眼睛。在過去的許多年,他無數次嘗試去擊碎它們。但這即便是個虛幻的世界,也不屬於他。
他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衝蕭離說:“來吧,空靈一式。”
蕭離說:“這裡是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