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說:“回家的道。”
那人怪笑一聲:“這條路通向大悲寺,兄弟膽子夠正的。打我記事兒起,就沒聽說過哪條道上的兄弟,敢在大悲寺附近做買賣的。”
另一人說:“大哥,現在的年輕人,不講究這麼多了。他們怕是連大悲寺是什麼地方也不知道,連大智禪師何等人也沒聽說過。”
剩下那人說:“大哥二哥,我看這小子像是專幹送花生意的。”
那老大哼了一聲:“這幫子人最是下作,採花的也就算了,聖人也說食色性也。可弄了姑娘送到不知道什麼地方,給不知道什麼人玩兒,賺那麼幾個缺德銀子,太他媽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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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離心道,這三個人真是有毛病,他長得就那麼下作麼。也不多說什麼,扛著紅泥就要繞開他們。
三人橫移,再擋住他去路。
蕭離說:“三位,何意呀?”
那老大說:“好小子,說話還挺文氣。我們哥仨兒也不是行俠仗義的君子,把那姑娘留下,該往哪兒滾往哪兒滾。”
“三位誤會了。”蕭離說:“這姑娘跟我一起的。”
“少他媽廢話,人留下,滾……”
蕭離說:“我可以滾,但人不能留下。”
那老大冷哼一聲,一拳打了出去。
蕭離也是一聲冷哼,同樣打出一拳。他忘了自己氣海空虛,和一個普通人沒什麼兩樣。
那老大不過一拳就把他震得飛了出去,蕭離只覺半條手臂像是廢了似的。這三人倒不是壞人,卻也太不講理。放下紅泥,空靈一式運轉,可惜氣海空虛,竟無法再聚攏天地之氣。
這時那老大又飛身過來,用刀在蕭離肩膀一按,彷彿千斤力道壓了下來。撲通一下雙膝著地:“就這點本事,還敢出來混……”
一個人影悠忽而至:“你們幹什麼?”
蕭離一看來人,心裡叫苦,還不如留下紅泥自己一個人滾呢。來人是誰不好,偏偏是羅瑤。
那老大看羅瑤腰間軟刀,就猜到了她是誰:“原來是羅捕。這小子是送花的,還敢在大悲寺附近做買賣,給他一些教訓。既然羅捕來了,道上規矩,江湖避公門。這小子就給羅捕處置了。”給兩個兄弟使個眼色,三人一起消失。
羅瑤先去看紅泥,知她只是重傷昏厥並無大礙,便笑著對蕭離說|:“王爺好興致,這麼夜了,還有心情看山景。”
蕭離說:“長夜漫漫,無心睡眠,羅捕也睡不著?”
羅瑤說:“是呀,父親慘死,殺父仇人咫尺眼前,卻又無法報仇雪恨,為人子女又怎能睡的安穩。”
蕭離笑道:“今日我上大悲寺,遇到不空大師,老和尚勸我不要執著,我也想勸你不要執著。”
羅瑤點頭:“我明白了,王爺這身傷,是在大悲寺留下的。也是,王爺一身修為,世上有幾人能讓你受這麼重的傷呢?”說著緩緩抽出腰間軟刀……
蕭離就知道要有這麼一出。仇恨,從來就不容易放下。
蕭離說:“羅瑤,你以為羅天真是我殺的?”暗暗的運轉心法,引聚天地之氣入體,哪怕只能恢復一絲真氣,也不至於毫無反抗之力。
羅瑤果然愣住:“你什麼意思?豔三娘已將當時情況說的很清楚,難道她會騙我,她也沒理由說謊。”
蕭離說:“那你可想過,我與羅天無仇無怨,此前更是毫不相識,他為何要要殺我呢?”
這也是羅瑤一直想的通的。
“武閣可曾問過屠大海?”蕭離說:“他押羅天返京,羅天本該是被制住功力才對,但豔三娘剛把他救出來,他就衝我動手。你在六扇門當差,就不覺得奇怪?”
羅瑤想了想:“我是覺得奇怪,你想說是武閣的命令?”
“該不會是武閣。”蕭離說:“若是武閣的意思,我應該到不了聖京。三道樓的主事,端木雄,哪一個都有這個能力。羅天也不是普通人,試想一下,誰能逼他殺人,殺的還是我?”
羅瑤陷入沉思,當日閣主也問了同樣的問題,也下令尋找屠大海。可這人就像消失了一樣,多少年了,武閣要找一個人,從來沒有找不到的,除非這人已不在江湖。
羅瑤沒有說話,手中軟刀晃動,慢慢走向蕭離。
蕭離心道:這惡丫頭,還真想動手。於是又說:“其實,我已大概猜到是誰?”
羅瑤又是一愣,就問:“誰?”
“你還猜不出來麼?”蕭離故意拖延時間,一絲天地之氣入體,運轉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