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道彼此痛。這是男人與女人最大的不同,或許正是因為這樣,可以兄弟呼之,以命相托,兩肋插刀。你何時見過女人之間,有過這樣的感情。
“王爺,這些年你去哪兒了?”有個將軍服飾的人大喊。
蕭離還記得他,騎四營的聶統領。蕭離說:“老聶,這些年我深山苦修,不問世上。世人皆以為我已死,卻不知我還好好活著。若不是圖魯奇南下涼州,我還得許多年才能完成修行,回來和你們相見……”
“混蛋!”金奢狸罵道:“和女人修行的麼,都修行出女兒來了。我的王爺,你練的什麼功法呀。”
這女人怎麼話裡帶刺?蕭離不跟她一般見識,飄身落下,柔聲道:“阿狸,帶著兄弟們回去。等我聖京事了,還得與你商量一件大事。”
金奢狸冷冷看著他:“你可知道,我為何領兵出關?”
蕭離點頭:“我去過秦關,見過金歌。”
金奢狸神色稍緩:“南風來找過我。”
蕭離了然:“原來你是從她那裡知道的。”
金奢狸點頭:“她想殺我?”
蕭離嘴角微揚:“別的我信,這個我不信。即便是仇人,她都想原諒人家,何況你們是姐妹。”
“姐妹?”金奢狸非常不喜歡這個詞:“我沒有妹妹,姐姐都死了,有一個還是為你死的。”
女人真是的,總在最不合適的時候,提起別人的傷心往事。
金奢狸又說:“那女人要把我帶去聖京,換你安穩,這還不是想讓我死?”
蕭離心道:南風這是怎麼了,能想出這麼個壞主意來。還能上明浩鴻的當,連自己腦袋裡的噬神姬都不在乎了。
“這些以後再講。”蕭離說:“你先帶兄弟們回去,我還得去聖京把南風帶回來。若她去闖宮,那玩笑就開大了。”
金奢狸說:“那正好,我和你一起,趁勢把聖京奪了。天下亂局自解,這也是為萬民著想……”
“我看你是為阿滿著想。”蕭離說:“那是不可能的。”
金奢狸見他神色沉重,不像是開玩笑,冷聲問:“你什麼意思?”
現在不好解釋,於是說:“這之間有太多不可思議……”
“我不是讓你解釋,我是讓你回答。蕭離,你什麼意思?奉天殿那把椅子,非要花惜那個賤人的孩子才有資格麼?”
蕭離無語道:“阿狸,如果阿滿不是你的孩子呢,你還會這樣執著麼?”
金奢狸詫異道:“我懷胎十月,一朝分娩,其中痛苦你怎知道。他從我肚子掉出來,我日夜照看,他才長到這麼大。呵,蕭離,他是不是我的孩子,我很確定。至於是不是你的,那就未必了……”
蕭離不知道該怎麼說,離魂秘術玄妙詭異,哪是他們這些人能夠想象的。
金奢狸衝摩崖說:“傳我命令,大軍繼續前進,目標聖京!”
“不行!”蕭離說:“聖京高手如雲,倘若南風已經不測,我無法分心照看你。”
金奢狸冷笑道:“我十萬鐵騎,天下精銳,還用你照看?”
蕭離不理她,大聲說:“兄弟們,回秦關!”
涼州騎一下懵了,要聽誰的呢?一個是統領,一個是靈魂。按律按制,都應該聽金奢狸的。可涼州是涼王的,連金奢狸也是涼王的。按道理來講,蕭離的命令應該更具權威性。
金奢狸冷笑:“你以為自己是誰,好了不起麼?”勒馬回身,大喊:“涼州騎聽令:天下大亂,皆因無主。亂世出豪傑,時事造英雄。大亂百年,烽煙四起。我涼州偏安西北,當了今天,也該是我們掌天下的時候了。眾將聽令,目標聖京,出發……”
涼州騎情不自禁的喊:“嚯——”
嘴上應著,身下戰馬卻動也不動。許多涼州騎的老人,都是大隊的統領,各營的將軍,紛紛看向蕭離。
他們眼裡難掩興奮的光,多年安穩無事,讓他們開始懷念戰場的殺戮與血腥。而且金奢狸方才那番話,激起了男人的豪情。即便再小的人物,只要給他一個野心,他就敢幻想更光明的未來。
蕭離想了想:聖京,絕對不能去。
一來不知南風情況如何,若是傻傻的闖進宮裡。要從淵後手裡,把她救出來,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想到這裡,對明浩鴻徹底心寒。即便拋開兩個人曾經至交的感情不談,也不應該這樣騙南風。她畢竟是個女人。
再則,十萬涼州鐵騎,算得了什麼。淵後既不是個會怕的人,也不是個會被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