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人會在大年三十晚上出來串門，所以沈旭他們就直接把院門閂上，堂屋的門留了一個小縫，透透氣就行。 沈旭早就按照小媳婦兒的吩咐，把屋子裡烘得暖暖的，這時候脫了外套穿著棉衣或者毛衣，一點兒也不冷。 陸茵茵今晚可是卯了勁兒來做這一頓飯，甚是重視這第一年的團圓飯。 結果也很讓大家喜歡，不管是做飯的人，還是吃飯的人，這會兒都很開心。 稍稍解了饞之後，陸茵茵對老沈家的事兒可是十分感興趣，之前一直沒有機會來問，這次剛剛好是個好時機，連忙發問。 “姑姑，前段時間你去了老沈家，他們家現在到底是啥情況啊？” 就連身為婦女主任的王玲都不知道，可見他們那之後就不怎麼和大隊的人接觸，也只有一直在他們身邊的人才能窺見幾分端倪。 顧佩蘭吃了一筷子魚肉，這才小聲道，“沈老頭其實沒什麼病，不過……畢竟是這麼大年紀去做了手術的人，這時候就該好好靜養。估計是家裡的事兒太多，還時不時的生氣，今天才會急火攻心暈倒的。” 沈旭和陸茵茵對視一眼，這也不至於啊…… 老沈家現在能有什麼事兒？ 看他們有些疑惑，顧佩蘭說了下自己的觀察，“沈靖沒有生病之前，老大一家和老兩口走得不僅不近，甚至都有些互相敵視對方。但是自從沈靖生病之後，家裡就很奇怪了，他們不僅開始走動，甚至又開始重視老大一家來……反倒是沈老五吧，現在有些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陸茵茵笑著道，“這可能是因為這幾天大隊的傳言吧……不過這些事兒都是明令禁止的，他們現在相信這個，要是被人查出來的話……” 其他人都正了正神色。 尤其是顧佩蘭老兩口，他們可是知道這些活動的激烈程度。 他們是運氣好，不僅在這裡找到了自己的侄子，現在還能靠著醫術，免去不少的磨難。 陸行舟抿了口沈旭買回來的茅臺，他們今晚喝的是這個。 突然開口道，“現在他們相信這個事兒，我們只能猜測，但是有人是會真實感受到的……要是他們被人舉報了，只可能是一個人。” 桌子上沉寂片刻，都被陸行舟的推測給驚呆了。 沈旭默默地說了聲，“我同意。” 陸茵茵反應過來他們說的是什麼之後，仔細想想，好像確實是那麼回事兒…… 這個話題有些晦氣，沈旭不著痕跡的轉移了話題，大家又說起唐婉他們大隊的事兒。 “他們知青那邊事情肯定很多，之前本來就出事兒了，這次還直接撞在人家的槍口上了，不用說，這次肯定是會徹查到底的。” 沈旭說了自己這段時間在縣城的感受，有時候騎車路過，都能感受到裡面緊張焦灼的氣氛。 週三晚上的時候，他還問了小個子他們，他們時常在縣城和公社來回跑，對於這些事兒肯定是比他要清楚一些。 小個子只透露了一個訊息，本地人潰敗，外地人立威。 一切都是那麼巧合的撞在一起了。 “不過也不是壞事兒，既然他們想立威，有懲罰肯定就要有補償，一個外地人本就立足不易，這時候要是做事兒不漂亮也無法服眾。” 沈旭淡淡的補充了一句。 唐叔白雖然不是搞政治的，但之前家裡也涉及過這方面的事情，對這些事兒還是有些敏感度的，看了眼沈旭，若有所思。 “大過年的，別說那些事兒了。咱們開開心心熱鬧的吃個團圓飯不好嗎？” 陸茵茵看他們各個神色有些凝重，立馬笑著讓他們都回歸團圓飯。 都是聰明人，收斂好自己的情緒，開開心心的繼續吃飯。 “沈旭，你去把電池給拿出來，把收音機給開啟看看能不能有節目，咱們邊吃邊聽。” 之前家裡那個電池不得行，還是沈旭才買回來的，正好遇見過年，說不定還能有個節目能聽一聽。 沈旭找來之後，試著調了調頻道，但這會兒太晚了，都已經結束了。 “我們今天確實吃飯有點晚，等明天晚上咱們早早吃飯，邊聽節目邊吃飯。” 陸茵茵又收起了。 晚上吃完飯，顧佩蘭給幾個孩子一人包了一個壓歲紅包，這才和唐叔白帶著守歲之後吃的餃子回了牛棚。 沈旭和陸茵茵收拾好堂屋，幾個人圍在堂屋的火籠裡一邊烤火一邊說著閒話家常。 “對了，嫂子和我說了，這邊每年初一拜年的時候，每個孩子來家裡都要給包個紅包，我之前好像買了紅紙，現在咱們來包一下。” 零錢之前陸茵茵也已經換好了，專門就是為了大年初一這時候來用的。 幾個人一邊裁著紅紙，一邊說著話。 “有幾個咱們單獨拿出來，走得近的另外包。其他的咱們一視同仁，每個孩子都是五分錢。” 沈旭應了聲，他負責往紅包裡面塞錢。 陸行舟也給這些弟弟妹妹準備了壓歲紅包，提前放到他們的枕頭下面。 之前妹妹結婚的時候，他就很想給陸茵茵換一張手錶票，但是那時候沒有換到，現在妹妹用的手錶還是沈旭給買的。 但這次回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