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連翹很無奈啊!姜氏又開始憶苦了,她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停!停!停!你是我娘,是我親孃還不行嗎?”
姜氏一聽這語氣有門,不但沒有放棄反而愈發的變本加厲:“我就知道你們不愛聽,可憐我憋在心裡的委屈誰又知道,舌頭底下壓死人,沒影事都能套你身上,嚴重的命丟了也有的,那棵歪脖樹上沒掛過麻繩,那村沒有吊死的女子,咱們女人活著可真難啊!……。”
“成婚,成婚,馬上就成”楚連翹來回從姜氏手裡拉自己的胳膊,她都混成女帝了還會被催婚。
“真的嗎?”姜氏也不訴苦了,知道事情那頭輕那頭重:“什麼時候?你給個準日子,讓什麼欽天監、禮部都操持起來。”
“你說那些老東西給你灌了多少迷魂湯,你老這麼賣力”楚連翹嘆氣。
“他們是他們,我是我,我跟他們不是一條道上的人,但是……”姜氏頓了頓她想起跟官太太們學的一個新詞:“我們殊途同歸。”
她隱秘的心思,這輩子都會爛在心裡,也許人死過以後真的會不一樣一些,就算…就算…女兒不知道是不是女兒,那身體總是吧。
留下的子嗣血脈總是的,姜氏這個是完全可以肯定的。
至於其它姜氏也管不了,她也分不清楚自己的懷疑是真是假,何必因為自己一點不可思議的懷疑害了人。
讀書人不是說了嗎?子不語怪力亂神。
她第一次聽到這話就覺得非常有道理,不愧是讀書人,也許聖人們總是不一樣的,也許書裡就有這些,聖人們才在書裡告訴他們不要胡說八道。
“呦吼!有出息了,夜校上的不錯嗎?還知道殊途同歸了”楚連翹知道今兒不給姜氏一個交代是走不了。
這件事確實也該提上日程,朝臣就不說了,楚大山這個忙的腳不沾地的老父親都拐彎抹角的問過好幾回,姜氏今日更是直接跟她耍上賴了。
自從她做了女帝,姜氏可是比以前待她恭敬了許多,今日突然又釋放本性了。
姜氏暗自翻白眼,小聲咕噥:“我這句可不是先生們教的”。
楚連翹暗自好笑,小朗不愛讀書的原因是隨根兒,姜氏也是見著書本頭大的,但是楚連翹還是逼著姜氏去了夜校。
正所謂上行下效,楚連翹希望那些困於後宅的女子能夠走出來學習新的知識、新的理念、新的思想,開闊眼界走出後宅。
哪怕她們的父、兄、丈夫只是用這種行為來向女皇示好,只是讓她們進夜校巴結姜氏,都無所謂。
那麼姜氏就算一個字學不進去,她的吉祥物一樣的存在也是有意義的。
但這件事可害苦了姜氏時不時的衝著楚連翹、楚大山等人抱怨。
楚大山直接讓她老實待著,楚連翹為了不再繼續遭受這種荼毒,將紅薯粉的加工交給了她。
一筆長久計的生意讓姜氏每天都能樂樂呵呵的面對夜校生活,這一點比小朗強不少。
楚連翹戲謔的看著姜氏:“娘該知道的我雖然是國婚,這國庫可沒銀子。”
“還不你這也免稅,那也免稅,不然國庫怎麼會沒銀子”姜氏就沒見過這麼喜歡免稅的皇帝,她當老百姓的時候怎麼沒攤上這麼個好事。
“我也只是給他們免三年而已,不讓他們休養生息,這大齊朝可緩不過來”楚連翹比誰都更想收稅好不。
“不說這個,說了我也聽不懂”姜氏怕楚連翹跑題,連忙把話頭給扯回來,朝堂事不能問,她知道分寸:“說婚事,國庫沒銀子,你不是有嗎?”
“不是,我沒有?”楚連翹連忙否認:“我養那麼些吞金獸,您老怎麼看出我有錢的?就這,我還欠著修齊銀子呢,一筆天文數字啊!我到現在也不明白我這個皇帝非當不可嗎?”
“國婚啊!人家鳳羽可是入贅,聘禮要不要出,皇宮要不要建,宴席要不要開,都是錢啊!我的親孃啊!”楚連翹一臉為難看著姜氏:“難不成我娶人家鳳公子,分幣不出還得跟人家借錢再娶人家自己,我可是皇帝啊!以後還能在皇夫面前抬起頭來。”
“啊……”姜氏不知道楚連翹那海了去的產業怎麼就能缺錢缺的自己倒欠夫婿的銀子了。
這顯然超出了她的認知,一時間被驚的著的嘴巴老大。
“你說的是真的?”姜氏不敢置信的問道:“不會是為了不成婚騙我的吧?”
楚連翹缺銀子那可是真真的:“你知道建一座皇宮需要多少銀子嗎?”
姜氏怎麼可能知道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