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種出新鮮的蘑菇嗎?”姜氏已經不懷疑楚連翹話中的真實性:“那可是山珍,值錢的很,冬天豈不是更值錢,那可比豆苗值錢啊?”
姜氏自己越說越激動:“為啥呢是冬天,夏天不可以種嗎?就不用上山和她們搶了,去年新鮮菌子十文一斤,乾的三十五文呢。”
金石山滿山遍野都是松樹,樹底下落了厚厚的松針,年年腐爛,夏日大雨過後,各類的松菌破土而出,不可多得的山珍美食。
也是婦孺孩童們不可多得能掙到錢的機會,誰都不會放過的。
松茸新鮮是不易儲存運輸的價格偏高一些,乾的也是有大量的酒樓,山珍行收的。
只是粥多僧少,這片山看著大,上山的採菌的人更多,姜氏帶著孩子齊齊上陣,一個夏日也不過賣個三五斤幹菌子,也高興的眉開眼笑。
“夏天也可以,不過今年夏天我要收集孢子”菌子培育種植不易,楚連翹更想種植平菇和香菇。
平菇和香菇相對好打理,味道鮮美可口,新鮮的儲存時長,更好運輸。
香菇曬乾更別具風味,和海蝦皮一起打成碎末,算是味精的平替。
楚連翹上次在酒樓要了些海蝦皮,加鹽和香菇斬碎,做了滿滿一大罐子。
姜氏這麼摳門的人也覺的鮮的不得了,不管是涼拌還是炒菜都會多少放一些。
整罐被她當寶貝一樣鎖著,就怕楚連翹不要錢的禍禍。
“對對,什麼東西都需要種子”姜氏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是我著急了,可是這跟豆苗不降價有什麼關係啊?”
“你就跟滿月樓說,給你降價,咱家的蘑菇就不賣給它”楚連翹自信的說:“你再加一文,他們都會同意你信不信?”
冬日的新鮮菌子,那可是壟斷的買賣,獨一份,他轉手賣的更貴,那些高門大戶,要的就是個稀罕,誰在乎這點印子,那個酒樓會拒絕這種誘惑。
“哎呀,還得是大丫頭你聰明”姜氏開始掰著指頭算:“就算賣兩斤菌子,加上豆苗和豆芽的錢,一天豈不是要一百多文?”
想想哪個畫面,姜氏就美的不行:“肯定不只賣兩斤對不對?”
“當然,產量再少也不可能兩斤”楚連翹開心的陪著笑,這一關過的可真輕鬆。
姜氏的心頭的石頭落地,有精力罵人了:“你知道是誰偷了咱家的豆苗嗎?”
“金石村的吧,還是咱們楚家門上的”楚連翹用腳趾頭都能猜個大概。
李家的人礙於村長,沒有人願意和楚大山來往,就算有人感覺楚連翹也只是背地裡打打招呼,明面上是不來往的,最近時不時來串門的就是楚家人,遠的近的都來過。
沒有目的,楚連翹是不信的,她不在意而已,人是群居動物,就算不主動交往,人家主動她也會拒絕的。
大人不覺的,四隻小的已經有一群玩伴了,關係和村裡緩和了不少,自家孩子開朗了不少。
“你猜的真準,就是那老楊氏”姜氏氣的直拍自己的大腿:“你爹就說過她家惦記咱家的營生,我是日也防夜夜防,她是怎麼偷學了去。”
楚連翹笑笑:“也不一定是偷學了去,都是農家土裡刨食的,看著東西大概就知道怎麼回事,咱家是水培的,也許人家是土種的呢?”
“你說的有道理,這東西以前就有,誰也不會敗家的將苗子割了吃了”姜氏渾然不覺自己連楚連翹也罵了。
她也覺的自己防的那麼緊,不可能有人學了去:“不然她家怎麼沒有豆芽呢,你這麼說就說的通了。”
“這個老賤皮子,全是上下都是爛心眼子,斷子絕孫的老貨·······。”
楚連翹不再管她,起身來到坩堝旁,火雲般的玻璃液帶著刺眼的光,躺著在鍋底。
楚連翹將空心的鐵棍攪動,將粘稠的玻璃盡數挑了起來。
鍋太小了,費了半天勁也只得這麼一點。
藝術玻璃,楚連翹是不會的,她想要只是平板玻璃,衝壓裝置她也不具備。
所有她打算直接將玻璃吹出圓形到達想要的厚度,剪開平鋪在石板上。
姜氏也不罵人了,眼看著楚連翹將一團刺眼的像糖液一樣的東西,吹出了一個圓圓的球,那球越來越大,越來越透明,她從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東西。
楚連翹見差不多了,拿起大剪刀,飛快的將玻璃球剪成了六份,讓它們自己慢慢的平復流淌在石板上。
這石板也是楚連翹花大價錢定製,光滑如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