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家的,這都一個時辰了吧,還在哪裡站著呢”黑暗中姜氏透過窗戶木板的縫隙往外瞅:“這麼冷,站一夜得了風寒那還了得,會不會出人命啊。”
楚大山又翻了個身,閉著眼假寐不語。
姜氏時不時的起來看一眼,就算楚大山沒理過她,她也衝著楚大山嘀咕兩句,
夫妻二人一夜都沒怎麼睡,天不亮就起來收割豆苗,一會姜氏兄弟就過來幫忙送貨了。
楚連翹早他們一步開啟了房門,一股冷風撲面而來。
鳳羽居然還在那裡站著,長長的睫毛掛滿了露珠,全身上下的衣服,沾滿了溼氣。
楚連翹直接無視他,將油燈點亮,將落在一起的育苗架一層一層的搬下來。
楚大山吹滅了自己手上油燈,順手放在灶臺上。
姜氏一步三回頭:“大丫頭,真不管啊。”
“怎麼管”豆苗的根部帶著水,沾在手上冰涼異常,楚連翹搓了兩下,有些熱氣了繼續幹活:“你也看到了犟的很……”
“不行,大丫頭你就把他給小海送回去呢”楚大山緊緊擰著眉:“你大哥,咱在想別的法子,別真的鬧出人命來。”
倒春寒可不是鬧著玩的,今早雖然沒有結冰,也冷的手都伸不出來,真出了人命,他們家如何能擔待的起。
“就是,大丫頭得了風寒不是鬧著玩的?”姜氏去拉楚連翹的衣袖:“這裡不用你,去勸勸吧,他好像聽你的話。”
風寒古代確實是能要人命的,這倒是提醒她了,她手裡到是有仙方,看了得抓藥捏些常藥藥丸備著。
“為什麼不喊我。”
“你生氣了”所以他不敢喊了,鳳羽牙齒有些顫抖,語調有些不穩。
楚連翹這會真沒脾氣了,她上去拉住他的手臂,入手的全是冰冷:“回屋換衣服吧,我大概上輩子欠你的。”
鳳羽順從的跟著她,楚連翹將油燈,放在桌子上:“你的衣服全在這裡,先給你把藥換了。”
他的身體很冷,要不是知道眼前是個活人,楚連翹以為自己摸是具屍體:“為什麼不能自己睡。”
鳳羽痛苦的閉上眼睛,那些屈辱化成一模慕的噩夢,出現在他的意識裡,他想喊,他想逃,都是徒勞的:“怕”。
聲音雖然輕,楚連翹還是聽到了。
楚連翹將被子拉起緊緊的包裹住他冰涼的軀體,給予他溫暖。
少女獨有的幽香,縈繞在鼻息處,似魂有所歸處,鳳羽有種莫名的安心,似乎曾經的不堪在慢慢的褪去。
“連翹姑娘”他試探喚道。
“我在”楚連翹柔柔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
她真的在,真好,鳳羽疲憊的身體到達了極限,再也支撐不住徹底昏睡過去。
楚連翹將人輕輕的放下,讓他舒服的躺好。
單手搭上他的脈搏,仔細的診斷,良久後嘆氣:一番折騰下來,這陣算是白養了,一朝回到解放前,風寒入體,不用一個時辰就要起熱了。
鳳羽已經昏迷了,真是美的不像話,楚連翹去自己屋裡拿來紙筆,寫下藥方,讓小舅舅去縣城把藥捎回來。
也不知道小舅舅會不會趕馬車,楚連翹等的有些焦急,天也緩緩的放亮了。
李二剛從相好的被窩裡出來,轉進衚衕口的豆花攤,要了一碗豆花,一碗素面,一碟子酸豆角。
“你這一碗豆花是越來越少了”李二對著送豆花得掌櫃數落:“你是看爺好說話,明著坑爺,仔心爺砸了你的破攤子。”
年過半百的老掌櫃苦笑:“客人,有所不知,黃豆又漲價了,本就是小本買賣,再漲下去,不用你砸,我也得關門大吉了。”
這黃豆不到半個月長了兩回,都漲到八文一斤了,小麥都長到十三文了,老百姓怎麼活的起哦。
晦氣,李二聽著老掌櫃的嘮叨很是不耐煩,撿了雙筷子,將酸豆角拔進豆花了:“鹽都不放了。”
“李二,你讓我好找”粗嘎的男聲喊了聲。
李二碗裡抬頭看到來人:“喲,方管事,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那方管事,是本地氏族方家大爺的貼身心腹,中等身材,黑堂臉,留著兩撮小鬍子,濃眉下一雙吊梢眼,顯得有幾分精明。
“快坐、快坐,有事你說話,我親自到府上拜見”李二殷勤的用袖子將凳子,桌子擦了個遍:“怎麼勞駕你來找我。”
“你小子不好找,這會有是從那個娘們的褲襠裡才出來”方管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