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了,萬家燈火俱滅,璟瑜侯府,世子的院內卻是燈火闌珊,一排排的風燈隨風搖曳。
紅木雕花的大床上,璟瑜侯世子鳳昆只著中衣趴在上面。
鳳羽成了鳳家的棄子,他也被璟瑜侯實行了家法,至今無法下床。
鳳府的權利也被璟瑜侯收回了一半,但是鳳昆不後悔。
他的貼身小廝在門外稟報:“世子,蔣飛回來了,有事稟報。”
“讓他進來回話”鳳昆動了動身體,身後的傷口讓他微微皺眉,抬頭看了眼床前站著伺候的美婢。
兩個婢女福了福,將屏風拉開,隔在了床前。
二人再次福了福,就將房門開啟,放蔣飛進來。
婢女出去後將門輕輕的掩上,與小廝站在一處侍候。
屢縷檀香嫋嫋,飄散在整個屋子,壓下了那苦澀的藥味。
“屬下參見世子”蔣飛在屏風前站好,透過薄紗的屏風,能隱約看到床上的人影:“主子,小海在渤海郡現身了。”
“鳳羽呢?”鳳昆不在意什麼小海,不過是隻喪家犬。
“來人報,只發現了小海一個人,並未發現二公子”蔣飛低眉順眼的答道。
“廢物”鳳昆怒道:“如今太子已經懷疑了,你們這群廢物,卻連個人影都沒找到?”
“小海現身來勢兇兇,他幾乎拔了我們在二公子身邊的所有暗樁,現在找他更加的困難。我等不敢呼叫官府的力量,怕被太子殿下察覺,如今行事更加的艱難。”蔣飛再次抱拳:“屬下辦事不利,請世子責罰。”
“鳳羽不見了,肯定躲起來了,他從小就狡詐如狐,”鳳昆死死的捏著被角:“小海跑去了東面,說不得就是一處聲東擊西,傳令下去,封鎖進京的道路,絕不能讓他回京。”
“是,屬下這就去辦”蔣飛見鳳昆沒有降罪,鬆了一口氣。
鳳昆想起什麼:“等等,那人救走鳳羽和小海的人查到了嗎?”
蔣飛支支吾吾:“此人不僅箭術高超,馬上功夫也不弱,屬下懷疑是夫人身邊內院大管事,我們不方便動手。”
“我娘嗎,這事我知道了”鳳昆多少有些猜測:“務必活捉小海,嚴刑拷問出鳳羽的下落,去鳳凰山附近查查,他是怎麼逃出生天的,或許哪裡有我們不知道的暗樁。”
“世子,太子爺的人在鳳凰山,我們的人不敢靠近”蔣飛向鳳昆討計:“鳳凰山的土匪已經被剿滅了,太子爺的怒火也該平息了,不知道世子爺可有法子將人調回來,方便我們行事。”
“糊塗東西”鳳昆呵斥道:“你讓我自投羅網嗎,滾。”
“是,世子息怒”蔣飛連忙告罪:“屬下知罪”深深的一揖,退出了房間。
“一群廢物”鳳昆發洩般將精緻瓷枕扔了出去,瓷枕砸在四君子錦紗屏風上,屏風應聲而倒。
晨曦陽光碟機走了黑暗,五月的天亮的更早了,金石村的漢子三三兩兩的去採石場上工,楚大山已經可以不再用柺杖了。
五七已經過了,逝者已逝,生者如斯。
姜氏兄弟已經不用在幫楚家送貨了,楚大山夫婦接了過去。
楚大山本來想回採石場,姜氏對採石場有陰影,堅決反對,楚連翹考慮到楚大山的身體也勸他放棄,此事也就作罷了。
“大山兄弟,你家有馬車,怎麼步行去縣城,你的腿腳受得了嗎?”
坐在牛車上的一個老婦人,見到前面揹著個大揹簍的楚大山好奇的問道。
“是嫂子啊,我的腳早就沒事了,這點路不算什麼”楚大山不太願意回答馬車事情,就自動忽略了。
“你家這是什麼營生啊,聽說是獨一份,送去了滿月樓,比李家豆腐坊強上不少,他家也就大集送一回,還是鎮上的滿月樓,你家可是天天的送啊,掙不少錢吧”。
雖然是老婦人在發問,全車的人都豎著耳朵聽。
這老婦人姓楊是楚大山的本家兄弟媳婦,嘴碎的很,凡事都愛打聽,明裡暗裡愛算計人。
儘管不太情願,楚大山還不能不吭聲:“都是些辛苦活,不值當什麼!”
“辛苦活,你蒙誰呢,我孃家鄰居小子的岳父家的女兒的·····在滿月樓後廚打雜,我可聽說了,你家一天最少得這個數”老婦人伸出了一個巴掌。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這麼多,車上就有人小聲的議論:“怪不得二妮、三妮那兩個丫頭說養就養。”
“你們聽說了嗎,李鬼真的被叛了流放了,過幾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