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房子德獨自一人去見伍爺。 房子德基本確定,柳永一定會跟著他回到京城。他還惦記著家裡製作鴛鴦轉香壺的事,他也不能在外面過多耽擱。 但房子德心裡,卻記掛著一件事。他要走了,卻突然想再見見上次在伍家看到的那個姑娘,那個秋波流轉的姑娘。 二爺知道自己不會去做什麼,只是非常想再看她一眼。 伍爺恰巧正在房間裡,見到二爺來找他,忙招呼著讓他坐下。 二爺告訴他事情進展的非常順利,明天他就打算回去了,這次回去,是帶上柳永一起走的。 伍爺點頭說:“可以。” 見二爺言猶未盡,似乎還有什麼話想說。他便主動問道:“二爺還有事嗎?” 房子德不知從何說起,有點欲說還休。 “二爺向來爽快,怎麼今天這等遲遲不定?我猜猜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麼事能讓二爺這樣的人吞吞吐吐的,假如有的話......我想,恐怕就只有一種可能了,那就是女人。”伍爺說道。 “伍爺您瞭解我。”二爺笑道。 “說,在這泗春城,您二爺看上哪位姑娘了?我伍爺親自去給您牽線搭橋。” 於是房子德便不再侷促,他將上次在伍家宴席中看到的那位領舞姑娘講了出來。 “她?”伍爺聽完略一沉思:“這可有點難了。” 二爺即刻想到,或許這個姑娘早已經被伍爺看上。這天下的男人,誰不為紅顏美人傾倒呢? 想到此,房子德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他趕忙對伍爺說:“小弟冒昧,豈能奪人之愛,還望伍爺見諒。” 伍爺並沒有多解釋,他對二爺說道:“只是這雲卿姑娘,現在已不在伍家。自上次二爺從泗春走了不久,她就找個藉口離開了伍家。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裡。這姑娘不光生得漂亮,也是一個有主見有心量的人,我們都不知她去了哪裡去做什麼了。” 聽說是這個情況,二爺悵然若失,心裡沉沉的。 當日見到姑娘時的那雙含情美目,似秋水般向他湧來,他一直難以忘卻。 第二日一早,二爺房子德就帶上柳永,與伍爺告別,快馬加鞭,趕往京城來。 房家大宅院。 重山正要出門為二奶奶去買東西,剛到大門口,便看到前面大路上有幾匹馬飛奔,鈴聲作響,仔細一看,前面馬背上的那個人,正是二爺。 重山快速回轉身,她跑到二房院告訴二奶奶:“二爺回來了。” 二奶奶和重山剛走出屋,但見二爺已經走到院裡來,後面還跟著一位穿著一身白衣,長相不凡的男人。 二爺先帶著柳永到房老爺房間去。和老爺一見,房老爺對柳永印象非常好,他也相信四爺當初的舉薦,他看人肯定錯不了。房老爺鼓勵柳永說,讓他拿出自己最好的水平,在房家的鴛鴦轉香壺上面做最好的見證。 隨後,房老爺吩咐四爺房子仲帶著柳永先熟悉一下房家的製作環境,於是眾人都退出了房老爺的房間。 四爺帶著柳永並沒有先到製坯房,而是帶著他來到了四房院中。 就在剛才,二爺已經將他在泗春如何尋得大腳媽媽,那大腳媽媽又如何將柳雙帶到了紅軒樓都告訴了四爺。 二爺並告訴四爺說:“這位叫柳永的,就是四奶奶的親哥哥。” 二爺並沒有將那個錦盒交給四爺,而是將它交給了柳永,並告訴他,見到四奶奶後,再親手還給她。 柳永答應了。 四奶奶在屋裡坐臥不安。她在屋子裡走來走去。 她也像柳永一樣,熱切的急迫的想要見到對方。 等到四爺帶柳永進來的一剎那,二人四目相對,彼此在對方身上都停留了很長時間。 柳永從面前這個端莊素雅的女子身上,彷彿看到了二十幾年前在街頭站立著,等待哥哥買吃的回來的小女孩,這麼多年不見,小時模樣的痕跡幾乎找不到了。似乎,也不是他整日想念中去想象的樣子。 曾經,他在心中,為她長大後的樣子,一遍遍想了多少回啊。 今天,柳雙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只是時間改變了容顏,但一個人眼睛裡的神情,卻是不容易被歲月拿走的。因為那是一個人內心深處滋生出來的底蘊,不會輕易改變,都藏在那雙眸子裡。 她是一個善良的女孩。二十幾年後,從這雙眼睛裡,柳永依然讀到了那份善良。這麼多年未曾改變,一直藏在她的眼睛裡。 而四奶奶,望著眼前這個一身白衣的翩翩君子,她甚至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從兩歲多一些,就被養在紅軒樓。 兩歲多的記憶是模糊的,她對記著的以前的很多事也是模糊的。或許當初她被人帶到紅軒樓時,還記得自己的名字。然而這麼多年下來,她腦子裡留存下來的,更多是那些在紅軒樓的記憶了。 而面前的這個人,是她的哥哥,她日思夜想都想尋回的親人。 四奶奶撲向柳永,雙手緊緊抱住他的腰,大哭起來。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