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問你五百兩銀票的事,這幾日你拿給我。” 聽三爺這麼說,三奶奶知道,這錢想從房老爺那裡出,看來是指望不上了。 但這麼一大筆銀子,讓她從自己口袋裡往外掏,三奶奶又覺的心疼。 她緩緩說道:“這求官的事,在外人看來,想是你三爺自家的事,但萬一求官成功,走馬上任,這得來的好處,到底都有誰跟著也佔光呢? 仔細想來,還不是為了房家,為了鴛鴦轉香壺,這明擺著是房家的事。 銀子倒要從我們三房院出,我吞不下這口氣! 更何況我們家銀兩也不寬鬆,這筆錢……還得想辦法從房家帳上出。” “有什麼好辦法?你趕快把銀子拿給我吧,我也好快去送給蘇大人,指望事情有個眉目。”三爺道。 “宮裡每年不是賜給房家許多珍稀古玩,還有宅院嗎?這京城裡好地段的那處宅院,目前租給一家商鋪,聽說租金每年也有不少呢,而且,這兩年盛世太平,生意也做的好,地段寸土寸金不說,那租金自然也是水漲船高的。” “你想打這租金的主意?算了吧,那收租的陳戶,都是定時將租金交給大哥的,每筆都有定數,難道要我從中間攔截不成?” “正是這個打算,”三奶奶悄悄說道:“我之前都打聽過,那負責看管鋪面收租的陳戶,是每年將所有鋪面的租金都交給大哥,但你也知道,大哥這份差事,還是老爺擔心他實在寂寥,強安排給他的,他能盡力去做嗎? 我觀察過,他可是從來也沒去鋪面上去檢視一下,那租金,也常常是不按時去收,有時陳戶找到家裡來,他倒派使他到鋪面上去等著,等他得閒了去看一併將錢拿回來。 你看,哪裡還有往外推錢的理?今年開春,想是租金又要收了,這個時節,大哥肯定還沒有收來,我們去找到陳戶,去將租金要了來,先頂一頂急用。” “這個,不妥吧?陳戶未必會將租金給我。”三爺道。 “你是什麼身份?房家鋪面難道只認老大不認房家老三不成?就說是大哥指派你來的,在小恩小惠招待一下,準成。”三奶奶說道。 “萬一大哥去收了怎麼辦?” 三爺還是有顧慮。 “按往年慣例,大哥從來沒有主動去收過,都是陳戶又送又跑的,這麼拖延著將錢拿過來,難道今年大哥會變了不成?” 三奶奶想了一會,又道:“即便被大哥發現了,這事又不是沒提前讓老爺知曉過,就說是走投無路,急用錢才想到這上面來。到時候哭哭窮,說說這散財求官的重要性,也是應對之策。” “好,就這麼辦吧。”三爺無計可施,只好默許三奶奶的建議。 春曉回到自己的住處來。 脫下今天一早穿起來的玫紅色裙子,換上一件顏色素雅,已經洗的有些褪色的衣服來,將那件玫紅色裙子收好,重新走出門來。 路上,春曉看到二爺、四爺、老爺還有房管家正趕往製坯房。 她回頭,不禁多望了房仲一眼。要說這麼不巧,房仲也特意多望她一下。 情急之下,春曉快步走開了。 房仲心中卻嘀咕著,這姑娘,剛剛打扮的還算鮮豔,怎麼一轉眼,又變換風格了呢? 製坯房內,泗春之行採來的石頭,被整齊的碼放在地上。 房老爺認真看著,因為宮裡多要了五把壺出來,今年的石頭採石量自是比去年多了一倍的數。當看到那塊精緻得體、層次分明的石頭時,房老爺拿起來放到手上。 果然高人識貨,這正是那位藏石思子的母親,親自送予二爺的石頭。 於是,房子德將這塊石頭的故事,前前後後告訴了老爺。老爺聽完,緩緩說道:“這是一塊好石頭,正因為它得來不易,更要將它製成一把上好的鴛鴦轉香壺來。” 二爺和四爺聽著,點點頭。 房老爺交待了今年制壺的一些重要籌備和前期注意事項,並將需要房管家及二爺、四爺重點關注事提前做好了佈置,三人應允著,於是老爺回房,三人各自走開。 四爺房子仲往回走時,迎面碰見田嬸拿著一個精緻的竹籃往前走。 四爺上前打招呼,並問她拿這個竹籃子作甚。 “咳,前日裡因為四奶奶喜歡房總管做的竹籃,可以盛放小物件,我想自己也學了做來。如今笨手笨腳倒也做成了,只是還不利索,想再去請教一下房管家,也好做個讓四奶奶滿意的竹籃來。”田嬸答。 四爺笑笑,沒多說什麼,只是告訴她房總管剛剛從製坯房回去。 田嬸聽說,於是往房仲住處尋來。 回到住處,房仲正要倒杯水喝,見到田嬸過來,趕忙讓坐。 “我來也沒有什麼事,這個竹籃子,被我笨手笨腳拾掇好了,您來看看,哪裡還有不相稱的,指點指點我,我來做的更好。” 房管家接過田嬸遞過來的竹籃,檢視了一下,說道:“蠻好,蠻好。” 兩人說話的當口,田嬸四顧了一下房仲的屋子,這屋子裡雖擺設簡單,傢俱簡陋,但收拾的非常整潔。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