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爺,這位可是柳兄?”四爺先開口問道。 “正是,”見到四爺,二人站定了。 “恕我冒昧。剛才在製坯坊看到柳兄製作的坯子,真是高手打造,於是特趕來認識,以後也好跟著柳兄學點見識。”四爺說道。 “不敢當”,柳永謙虛道。 “這位是京城房家四爺房子仲,房家制作的鴛鴦轉香壺是朝廷御供,四爺在這一行也是專家高手,好,你們二人有甚交談請移步會客廳,我先不奉陪了。” 伍爺自行忙去。 四爺和柳永一起,來到製坯坊,探討交流製坯種種,相談甚歡。 時間悠忽過,一晃又是五日。 這天,伍爺和房家二兄弟正在會客廳商談,忽見那開門老者帶領一位老婦人走上前來。 二爺眼尖,直覺在哪裡見到過她。細眼一瞧,竟是那日所見藏石思子的老婦人。 老婦人懷中抱著一個用布包裹著的東西,老婦人也一眼就瞧見了坐在伍爺旁邊的房子德。 老婦人開了口:“這位爺,我今天來,就是想把這塊石頭交給您,我年歲大了,照顧自己都成問題,我也照顧不好這塊石頭了。上次聽說您,可以把這塊石頭派上大用場,要是這樣,我兒子死的……也有意義了。我在心裡記著他就好,這塊石頭,您就拿去吧。” 老婦人走上前,房子德趕忙站起來,伸手接住了那塊用布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石頭。 他將布慢慢展開,只見一塊體形不大,但玲瓏有致的石頭展現在眼前。 經常跟石頭打交道的人打眼一瞧,就知道,這是一塊得以凝聚天地日月之精華、含風霜雨露之甘甜的石頭之寶。 這樣的石頭,製作出鴛鴦轉香壺,才是天造地設,絕世無雙。 “謝謝您,老人家!”二爺說著,抬眼示意了一下四爺。 不一會兒,四爺將取來的五百兩銀子,交給二爺,二爺將銀子親手交到老婦人手中。 老婦手抱著銀子,感謝著,走了出去。 正當眾人都在為二爺得著這塊奇石而交相稱好時,第二日,忽然傳來那送石過來的老婦人葬身火海的不幸訊息。 縱火歹徒已被抓,招供說,是貪圖老婦人的幾百兩銀子,鋌而走險謀財害命。 房子德聽說此,心中一陣陣難過。 他後悔道:“或許…….本不該要了她的石頭。粗茶淡飯反倒平安,區區幾百兩銀子反倒給她帶來災禍。”歉疚之心,無以言說。 二爺又拿出一包銀子來,交給伍家老者,麻煩他找人妥善安排老婦人的後事,也算消弭一些歉疚之心。 伍家看門老者答應了,立即找人去辦。 石頭採集的差不多了,房家一行人也要準備回去了。 離別這天,伍爺設宴款待,並叫上家中幾個能歌善舞的女孩子,乘曲翩翩起舞,並安排倒酒給房家兄弟。 杯盞交錯,鶯歌燕舞,美人明眸盼矣。 二爺房子德不由得多喝了幾杯。 四爺有所把持,只喝兩杯就打住了。見二爺盡興,當中領舞的那個姑娘,走上前來,拿起酒壺,要給二爺斟滿。 二爺醉眼朦朧,只見前面粉面佳人,冰膚凝脂,雙目含笑,一雙酥手正拿著酒壺,那清澈甘泉,緩緩流入青花瓷酒杯中。 二爺在看她,那女孩竟然也在看他。 瞧見二爺往死眼裡盯著她看,姑娘不好意思起來,收回自己的目光,手一打緊,又倒了許多酒下去,早已滿滿的酒杯就溢位酒來,濺了二爺一身。 伍爺早已瞧見了這一幕。 見酒水灑了二爺一身,佯裝怒道:“你是怎麼倒酒的?還不趕快給二爺賠個不是。” “別別,我的錯,不怪她。”二爺反倒比姑娘還緊張。 只見女孩又拎起酒壺,拿來另外一隻青花杯子,滿滿的斟滿了,仰頭一飲而盡。 二爺擊掌嘆道:“姑娘海量。” 伍爺沒再發話,姑娘從酒席上自行退了下去。 但二爺的眼睛,從那一刻起,卻不曾從她身上離開過。 姑娘自己也感覺到了,有雙熱切的眼睛在注視著自己,她沒敢再肆意去瞧,忍耐不住時,抬眼看去,總能遇見一雙同樣熱烈的眼睛。 曲終人散,酒宴結束,姑娘和眾人散去。 二爺房子德的心,卻忽然空落落的。 望著姑娘的背影,恨不得立即跟了她去。 臨別當口,柳永走過來,單獨和四爺房子仲說著話。 透過這些時日,二人志同道合伊然已成為朋友。柳永對四爺,也更多了一份信任。 “這一別,或許又要一年。四爺是個厚道人,我有個珍藏多年不與外人講的心事,想要麻煩四爺。”柳永開口說道。 “請講。”四爺說。 “我父母因為一場瘟疫,雙雙離去,5歲起,我和3歲的妹妹相依為命,為活命走到這泗春城來。有天我去給妹妹找吃的,讓她在一個地方等我回來。然而,等我拿著吃的回來,卻再也尋她不著……這一別就是幾十年。如今我幾乎尋遍了泗春城的角角落落,全然沒有蹤跡,也不知……她現在是生是死。”說著,柳永眼角泛紅了。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