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二爺將桌子上的那些銀子又堆起來,抬手,又全部將銀子拿起來,放到自己的懷中。金科眼巴巴地看著這一切。 當他看到二爺伸出手來,心裡就已經有些焦急,當看到二爺重新將銀子又拿了回去,他心裡已經暴躁不安。 但在二爺面前,他還不敢發洩出來心中的焦急和不安。 金科感覺自己就像剛剛做了一場好夢,只是在夢裡見到了那些白花花的銀子。原來這些銀子全是道具和引誘,只是引誘他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而已。 想到這裡,金科已然由急轉怒,他再也不想壓制自己的憤怒,即便是面對著房家二爺。他看著二爺說道:“二爺,您這不是在戲弄小人嗎?” 二爺回到桌子後邊坐下來,聽到金科怒問,他並沒有生氣,只是輕聲笑道:“你說我這銀子,要給一個為非作歹之人嗎?” “小人並非參與其中,只是被逼無奈......”金科一副委屈的樣子。 “狗幫著黃鼠狼咬死了雞,還說自己不是幫兇,有著一顆慈悲之心?”二爺笑問。 金科無言以對,卻也有些氣急敗壞。 二爺看著金科又說道:“念你當初,救過二奶奶一回,將她從街上揹回來。我房子德不是無情無義之人,有仇報仇,有恩念恩,你救過二奶奶的這種恩情,二爺我還是記在心裡的。念及這個,就留你在房家最後一晚。明日一大早,趕快收拾了離開這裡。我們房家大院不容幫著主人咬死人的狗在。” 二爺的話無疑徹底激怒了金科,他沒料到自己回答了二爺的問題,卻中了他早已設下的圈套。這下倒好,不但出賣了蘇大人和三房院不說,現在連自己的立足之地也給毀了。 這下要捲鋪蓋走人淪落街頭,而剛才看見的那些白花花的銀子,就更是不用想了。 金科越想越氣。他見二爺閉目養神已經無意再說其它,金科就狠狠地說道:“二爺何苦用這種方法?” “不用這種方法,你會講嗎?”房子德輕聲問道。 “我講了,二爺不但不獎我,現在反倒趕我走?”金科似乎更加委屈。 二爺看了金科一眼,聲音低沉著說道:“讓你明天一早就走,讓你現在全胳膊全腿的離開房家,二爺我是為你考慮。若你顧慮其它,想晚走或者不走,說不定就是躺著出去,任何後果自是你自己承擔。” 二爺心中料定,要是柳永知道了這一真相,知道了春曉的死原來是三房院的一場陰謀,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對於主謀的三爺和三奶奶,柳永雖心有憤懣,但又能做些什麼?他的一腔怒火無處發洩,最後只會遷怒到金科身上。 但金科哪裡能理解這些,他只是感到莫大的委屈和憤怒。 憤怒已全部支配了他的整個身心,憤怒已經讓他頭腦昏沉,失去了冷靜,變得有些口不擇言。 他看著氣定神閒的二爺,近乎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沒想到啊,平日眾人眼裡堂堂正人君子的二爺,竟然用如此手段對待一個下人?我金科不服!且不說我根本沒有害死春曉的那份心,就連當初,二奶奶在大街上被山貓二兄弟上下其手,動手動腳,也是我金科及時趕到,阻止了他們,我也並沒有聽從他們的蠱惑去禍害二奶奶......” 說到這裡,金科突然停住了。他已然意識到,因為自己的急不可耐,口無遮攔,或許又將一個二爺急切想知道,但他又不知從何問起的答案說了出來。 金科知道自己口中闖了禍,他想扭轉過來什麼,這個時候,已經覆水難收。 二爺早已從金科口中,聽得真真切切。他轉瞬間似乎已經憤怒至極,憤怒中還有幾許驚詫和震驚。 “你再說一遍,二奶奶在大街上是怎麼回事?”二爺眼睛看著金科,低沉著聲音問道。 金科早已知道自己闖了禍,嚇得不敢出聲。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缺胳膊缺腿?”二爺眼睛裡泛著紅,他已經出奇憤怒了。 金科是相信的,因為他已經從二爺的眼中,看到那種出奇的憤怒。 他那種憤怒是來自心裡的,來自他全身心意念中的,這種憤怒來自他內心深處對二奶奶的感情,與金科剛才因為對錢的落寞,而引發的憤怒完全兩樣。 二爺房子德的憤怒能將他自己燃燒,同時也能將金科燃燒。如果二人不控制,就這樣任憑火勢蔓延開去,那二人勢必都會引火上身,粉身碎骨。 好漢不吃眼前虧,金科在二爺的這種憤怒面前,已經不能再淡定處之。 他在腦子裡盤算著,他也在思量著自己現在的處境。 被戳穿的漏洞已經明顯可見,再想彌補已然是不可能了。無奈到最後,金科選擇了跟二爺和盤托出。 金科只得將那日,如何看到山貓兄弟倆在僻靜的衚衕裡欺負二奶奶,自己如何及時地趕到並制止了二人,他如何又將二奶奶揹回等等,添油加醋,於重點處又添枝加葉的粉飾了一番。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