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三房院這邊,此時卻有一件事要突然驚起很多人的心。它原本不在預料之內,或許,它的到來卻讓所有人感到意外。 然而,也正是它的到來,才讓這一覽無餘的風雨人生顯得更加精彩。 生活從來都是在改變著的,它從來都像流水,在默不作聲中,悄無聲息中靜靜往前流淌著。 改變,才是唯一不變的事。 生活也永遠不缺乏各種變數和出其不意,就比如,在關如玉身上出現的這種事。 那一天,因為關如玉還是想著討好三奶奶,想和她維護好關係,以確保自己在三房院的平靜喜樂的日子。 關如玉便把寶箱裡的一件玉鐲子,親手拿去想送給三奶奶。誰成想,無意之中竟然撞見三奶奶和白大夫摟摟抱抱在一起。 從二人之間那種忘情忘我的愛撫中,關如玉便斷定這絕非是二人初次的愛之相擁,倒更像是久別相見乾柴烈火般的情不自禁。 關如玉何許人也?這一點她看到的經歷的太多了,她相信自己的判斷。 她能理解二人在如此情形之下做出如此苟且之事,但她不明白,二人何以如此大膽? 光天化日之下就在三奶奶屋裡做出這等事情來?是那如火般排山倒海之勢讓二人顧不得其它?還是二人太為放肆? 在慶元春多年,關如玉在那種迎來送往,歡聲笑語中浸潤了多年,她徹底舒展了自我,想見就見,想愛便愛,這是一種沒有任何約束和道德評判的愛之力,這種力量存在她身上多年。 對關如玉而言,她早已將女人的操守,道德的約束這些拋到了九霄雲外,而事實上,身處那樣的環境,對待那樣的每日重複的生活,關如玉早已做到了隨心所欲,她像一枝烈火玫瑰般盡情綻放。 曾經的一枝紅,是一個活出自我的女人,但同時,她又是一個特別清醒的女人。 她十分清楚,在慶元春那種地方,人生的道場似乎就是在演戲,在每天看似相同,卻又不同的生活中,在各種不同的場景中,在形形色色的人群中,一枝紅在演著自己,也在演著別人心中想要的各個角色。 人生如戲,人生如夢,在那樣的各式夢境中,一枝紅曾經沉溺於此,她甚至不想醒來。 直到遇見了三爺。 在慶元春是真是幻的生活中,假如她再板起臉來做貞婦,那無疑就是在裝腔作勢吧。 然而,今天的關如玉,已經不是當年的一枝紅。 她今天的身份,已經是房家三房院的三爺,堂堂正正娶進來的三奶奶,雖然只是妾室,但因為仰仗著三爺的恩寵和之前微妙的關係,關如玉在房家的地位,無形中自是加了一層光環的。 現在,曾經的一枝紅,現在的關如玉,也要堂堂正正直起腰板來做人了。 雖然這對於其他女人來講,嫁人做婦,只不過是非常尋常的,人生歷程上的一個關鍵點罷了,早一步遲一步都會做到,但對於關如玉而言,她的這一步來的有多麼不容易,只有她自己清楚。 她為這一步的到來,鋪墊設伏了太多,她也為此失去了太多,耗費的精力和心血也是太多太多。 這看似稀鬆平常的關鍵一步,她關如玉得到它,卻是在那麼多艱難之後。 因此,她更加珍惜它,也覺得它愈加珍貴。 關如玉對這一切的心理歷程,有著自己最痛最真切的領悟。 所以,她不能理解三奶奶的這種作為。她認為她太過恣意妄為了,也忽略了宅門大院對一個女人貞節的重視。 關如玉還來談貞節? 對! 因為她從紅遍京城的慶元春花魁,嫁進京城中盛名在外的制瓷世家,從鶯歌燕舞中的以色侍人,轉而到如今牢牢抓住三爺這根線,關如玉比任何女人,都要更加明白,貞節對一個女人的重要。 或許在外人看來,最不配談貞節的人,就是她了。然而,她卻是那個在心中為貞節立傳,堅定操守貞節的那個人。 正因為如此,她在心中,非但認為三奶奶的水性楊花,恣意妄為的輕浮之舉,更在心中升起一種鄙夷在。 因為泛起了這種鄙夷,讓她也在那一瞬間,就決定改變之前以來,她和三奶奶之間的相處模式。 關如玉決定,不再去想方設法的去討好她。 她關如玉只需在這個三房院,認真做好自己,就已經絲毫不輸於她。 打定了這樣的主意,從那次送給三奶奶自己珍藏的玉手鐲之後,關如玉便再也沒有給三奶奶送過自己寶箱裡的東西。 她也無意再去主動找她示好些什麼,除了日常正常的寒暄禮節之外。 藍玉倒是在敏感中感受到了主人的變化,她笑著對關如玉講:“姑娘的好東西,倒是可以一件件留下來了。” 關如玉笑笑,不置可否。 關如玉心裡打定了主意,行動上自是顯現出與之前不一樣的地方來。 高門大院,尋常日子,在一日日重複的生活中,這個細微之處的變化,哪能逃得過三奶奶的眼睛? 三奶奶也是忽然發現,自從那日不期而遇,撞見她和白大夫的曖昧之舉後,關如玉倒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 以前,關如玉會主動來找她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