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奶奶為自己辦成了一件棘手的事而欣喜。 讓她自己也沒想到的是,事情辦的這麼快,如此的利索。 現在,三奶奶坐在三房院的屋子裡,她盼望著三爺趕快歸家來,她急切的想要把這個好訊息告訴三爺。 春曉也不知道在外面忙活什麼,三奶奶回到三房院來,還沒見著她的人影。 獨坐心事密,三奶奶在心裡盤算著:等到那一枝紅嫁到這三房院來,緊隨其後的便是她帶來的金銀珠寶。就算是看在這些財富的份上,眼裡有再多的怨,心裡有再多的苦,我也要學會忍氣吞聲。 小不忍則亂大謀。只要這如雲的財富來到了三房院,我是自有辦法將它們一點一滴的歸到我這邊來。有白大夫的愛又怎樣?有三爺又怎樣?對於她三奶奶而言,所有的這些,都沒有那些明晃晃、金燦燦、冷冰冰的金銀來的更踏實,也更能讓她心安。 只有擁有了這些東西,三奶奶才不會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她才會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麼,只有抓住了什麼帶給她的踏實和安全感,才能讓三奶奶吃的香睡的香。 至於愛情,就讓那一枝紅去愛吧。 她三奶奶根本不在乎,多一個人來分享和佔有本該屬於她的東西。 至於春曉的事,三奶奶在心中不斷的琢磨著,她的心中又有了新的打算。 現在,她實在是抽不出心思去著手春曉的事,三奶奶就單等著一枝紅進門了,她再辦理春曉出嫁的事。 到了晚上,三爺從外面回到三房院來。三奶奶沒等他坐下喝杯茶,就著急著將白天裡她去見老爺,老爺又答應了他另娶之事一一告訴三爺。 當三爺得知,老爺聽完這些事後,並沒有說什麼就答應了。三爺心裡反倒是不安起來。 三奶奶見他如此,便問:“難道三爺不高興?” 三爺搖搖頭,低聲說道:“擱在以前,按照爹的心性,這件事他萬萬是不會答應的。如今,他竟然同意了。” 過了一會兒,三爺又輕聲說道:“爹,老了。” 看三爺沉思,三奶奶心想,三爺還是很瞭解老爺心思的。確實如他所言,房老爺也覺得自己力不從心,沒有心力管各房院的事了。 三奶奶這麼想著,她跟三爺說道:“人逃不過命,命逃不過時間,人老了心勁再強,有時反倒勉為其難。” 三爺點頭說道:“話是這麼說,但我想,爹的心裡一定不好受。” 三奶奶噗呲一聲笑出聲來:“呦,三爺這個時候竟然想做起孝子來了?想當初,爹還不願意你去做官呢,再三勸誡,但到最後也沒見你撂下這條路不走啊。如今,這件事和當初你做官,不是一碼性質的事嗎?三爺會念及老爺心裡不好受,但最終也還是要走到那條既定的路上去。” 三爺低下頭來,現在,他不得不歎服,三奶奶比他房子施更瞭解房子施。 她的一席話真正說到了他的心裡去。三爺知道事情不可逆轉,他也從來沒想過逆轉什麼,他心裡只是有些自責和不落地的空虛罷了。 “我就是拂了爹多少心意,哪還是什麼孝子呢?”他苦笑一聲。 “三爺能這麼想就對了,父有父命,但自己腳下的路,還得是自己一步步走。再說,將一枝紅娶進門來,不還是皇上答應允許她的嗎?這蘇大人的心都吊在半空關注著呢,一天沒辦利索,他的心思就一天就放不安穩吧。既然,三爺走上了為官這條路,就一條道走到底吧。這個時候再顧前顧後,左顧右盼的,到頭來可是哪頭都落不著好呢。” 事情的確如三奶奶所講,看似娶一枝紅事小,但這事,背後關係著的,正是他房子施的仕途和官運。 他房子施不能不重視起來。他沉默著,從心底也同意三奶奶講的那些話。 “三爺,你來定吧,選個好日子,儘早把這件喜事給辦了,免得夜長夢多,再起周折。” 一枝紅看著三爺說道:“我這邊,能為三爺先做到的,都已經安排妥當了,只是,還有個問題要等三爺你自己來定。” 三爺不知三奶奶所說何事,他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三奶奶笑意盈盈,輕聲低語對三爺說道:“三爺沒有打算要三書成契,媒妁六禮,十里紅妝,風風光光的用幾臺大轎把美人抬到三房院來嗎?” 果然是女人的心思細膩。三爺只顧想著如何安撫好房家人的情緒了,倒是把娶親這件事的具體細節忽略了。 而這個環節可不是可有可無無關緊要的環節。相反,在這個排面上的思量,或許正是他房子施應該做的事。 經三奶奶一提醒,三爺心裡就非常認同她說的那種十里紅妝,風風光光的排場。 雖然一枝紅並非普通女子,她在三爺面前,也從來還沒提及過這次迎娶的要求,但在三爺的心裡,卻似乎沒有把她看的低人一等。確切的說,在房子施心中,他是將一枝紅和三奶奶的地位等同而言的。 她就是她,即便嫁到三房院來,她也還是那個不拘一格的獨特女子。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