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返回三房院後,把他在慶元春和一枝紅商討的情況如實告訴了三奶奶。 三奶奶聽完,笑著跟三爺說道:“這位妹妹畢竟是見多識廣。她既然不想大操大辦,給人留下唇舌是非,我們就該尊重她的想法,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三爺點頭,也表示認同三奶奶的想法。 一切按照規矩來辦,不但免去多少口舌之實,更是簡單便捷,省去多少閒雜繁縟之情節。 三爺將迎娶一枝紅的大喜之日告訴蘇大人。蘇大人聽完輕聲一笑,對三爺說道:“恭喜三爺。作為外人,按理說我無權過問三爺的家事,但這次我就斗膽多說一句,這一枝紅雖說是青樓中人,但無論是樣貌,才識,還是人格修養上,都是人中之鳳。要不然,又怎麼能讓當今聖上都為之痴迷,想讓她久留宮中呢?傲驕之人,大都是自尊自立之人。這一枝紅也不例外。她的個性在慶元春是完全舒展開的,到了你們房家,能不能恪守自己收斂脾性,還是多得三爺去提點。” 三爺點點頭,對蘇大人說道:“還是要感謝大人一片真心提醒。” 蘇大人擺擺手,又跟三爺說道:“我那天跟皇上提到了一枝紅大喜之事,他竟然還記得這件事。皇上親自跟我說,要送一件讓女人開心的東西給一枝紅。我可是在心裡記掛著這件事呢。既然現在你們都定好了大吉之日,這件大禮我得親自送到慶元春去。” 三爺內心一陣狂喜,他忙不迭的對蘇大人說道:“感謝皇上隆恩。蘇大人辛苦。” 到了初八吉日這一天,天氣大好。 好不容易捱到了日頭盡落的黃昏時刻,三爺便催促著金科和娶親的四抬轎子啟程到慶元春去。 一名有經驗的轎伕低聲說:“按照規矩可得是深更半夜抬過來呢,這時候還早呢。” 這話被三爺聽到了,一頓訓斥,他著急忙慌的說:“快去把人抬回來。” “快去,快去。什麼早晚的,再晚天要亮了,連洞房都過去了。”金科催促著,轎伕們抬著轎子從房家大院往慶元春走去。 等到轎伕們到了慶元春大門口,就在大門口等候著。金科走進慶元春,去看看裡面現在是何種情況。 此時,在一枝紅的屋內,媽媽正在為她佩戴首飾,此時的媽媽,不管真真假假,她的臉上滿是淚痕,早已經哭成了淚人般。 她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跟一枝紅說道:“女兒,你這一去,我們母女緣分就算是了結了。這麼多年,媽媽早已經習慣了慶元春有你來穩住場子。你這一去,說實話媽媽我心裡就像被抽走了主心骨一樣,以後怎樣實在不敢去想。” 媽媽抹了一下眼淚繼續說道:“不過,人都有自己的歸宿,你為自己打算將來,媽媽也是能理解你的。女兒,你這次算是進到富貴屋裡了,到了那裡,可別忘了媽媽對你的好,有朝一日,媽媽說不定還得奔著你尋活路呢。” 一枝紅用錦帕輕輕的給媽媽擦拭著臉上的淚水,她跟媽媽說道:“媽媽教導之恩,一枝紅怎麼敢忘呢?再說,我又不是飛到天邊去的,這還是在京城。媽媽要是真想女兒,就到房家走走看看,倒是女兒我,或許不可能有往昔那般的自由了。” “說到這個,媽媽也正想提醒你一句,你也不要怪媽媽多言,畢竟你是在慶元春多年,早已習慣了自由坦率,現在要一個人在那高門大院裡,有那麼多繁文縟節要你去遵守,有很多人情世故要你去面對,這對你可能都是挑戰,你自己要儘快適應,不要受不了那種束縛。” 一枝紅輕聲回道:“女兒知道了,媽媽你放心吧。” 這時,媽媽從長袖裡抽出一支精美的金簪。這隻金簪的造型,是一隻展翅欲飛的蝴蝶,以金累絲製作而成,中間則搭配著一塊沉穩華麗的綠色寶石。 媽媽拿出這支金簪,意欲給一枝紅戴在秀髮上。 一枝紅也看見了媽媽拿出的這個禮物,她慌忙對她說道:“媽媽,這禮物太貴重了,一枝紅不敢承受。” “你承受的起。”媽媽笑著說道:“這件金簪,跟隨我多年了,想當年,它也是媽媽我年輕時候,一份感情的見證之物。只可惜,媽媽我沒有女兒這麼好的福氣。如今,我願意把這支金簪送給你,也給它找個最合適的去處,也希望這支金簪能保佑你的好福氣,一直延續下去。” 媽媽說著,不由一枝紅想再說什麼,便信心的將這支精美的金簪插到她的秀髮裡。 媽媽又招手將一個約摸十幾歲的小丫頭喊過來,這個小丫頭一枝紅倒是看見過,長得也算是機靈清秀。 “藍玉,你以後就跟著一枝紅去,到了外面,眼睛活絡一些,手腳麻利點,將你家主子伺候好了,她自是不會虧待你的。” 那個叫藍玉的丫頭撲閃著一雙大眼睛,點點頭,一句話也沒有說。 金科到了慶元春,他在大堂處等的不耐煩,便自個走到二樓一枝紅的屋子外面。 這時,恰巧媽媽從屋子裡出來,她看見三爺那邊派人過來了,便跟金科說道:“三爺那邊來了幾臺轎子?”本小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