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奶奶一刻也不想耽擱，三爺記掛著這件事，她三奶奶也為這件事著急上火，想急切的知道答案。 第二日，她便早早的出門去，來到了城裡她和白大夫的那處私宅。她料定他一定在那裡，果不其然，那天白大夫正好沒有外出，待在私宅裡。 三奶奶看見他，便笑著跟他說道：“你跟我到房家走一趟，有個棘手之事。” 白大夫看了三奶奶一眼，他猜不出是什麼樣棘手的事，便問她：“是誰生病了嗎？” 三奶奶搖搖頭，她輕聲說道：“去給一個人看看，她大概懷孕多久了。” “你說的是誰？” 三奶奶笑著說：“三爺新娶進來的人。” 只見白大夫輕聲笑道：“恭喜三房院又要添丁啊。只是......我還是到濟世堂找個其它大夫，去給她看看。” 三奶奶聽他如此講，有些不解，她有些生氣了，看著白大夫問道：“為何你不願意去？” 白大夫張了張嘴，似是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一句話也沒說。 三奶奶就有些著急，她一個箭步走到白大夫面前，揚起臉看著他的眼睛，鄭重的又問他一次：“為什麼你不想去？” 白大夫看著面前著急的女人，心裡就有些好笑，他抬起手想輕撫一下她臉頰的亂髮，也被三奶奶一抬手開啟了去。 “我不想去，是考慮到那天她撞見了我們......我不是怕我尷尬，而是怕她不好意思。”白大夫這才說道。 “呵！”三奶奶倒是笑了，她看著白大夫說道：“你真是想多了，你還為她著想，怕她感到不好意思？她可是見過世面見過風雨，在情慾河中趟著走過來的人。” 三奶奶又補充了一句：“你就大方著去，你不必多想什麼，其實......我也不想跟你隱瞞什麼，畢竟依我們的關係，我早已把你當成親密的人來看待了。我想讓你去給她看看，看看她到底懷孕幾個月了？這個答案對我來說，很重要，它關係到我對三爺的看法，對關如玉的看法。” “這個很重要嗎？”白大夫問道。 “你們認為無關緊要，但對我來說，卻很重要。”三奶奶又強調著說。 白大夫點點頭，他答應了三奶奶。但隨即，他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看來，你還是很在意三爺對你的所作所為......只是......只是我們之間，到底又算是什麼呢？我們的將來在哪裡？何時是個盡頭？” 三奶奶聽出了白大夫話裡的不甘心，她看著他的臉，他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 三奶奶輕聲問他：“難道你在質疑我的愛？” 他輕輕搖搖頭。 “為了你，我可以捨棄一切，你信嗎？” 白大夫看著三奶奶的臉，肯定的說：“我信。” 於是，白大夫便跨上藥箱，跟著三奶奶到房家大院去。 關如玉只是聽藍玉講，三奶奶因為那天看到她嘔吐身體不適，要請個大夫來，專門給她看看，她倒也沒有太當回事。 忽然沒來由的嘔吐起來，作為她本人而言，她根本沒往身體有孕這個上面去思量，她只是想著，可能是因為受涼，或者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 關如玉從來沒有想過，她有可能懷孕了這碼事。 雖然在慶元春多年，關如玉卻非常清楚，這麼多年自己是怎麼過來的。 每年，每月，她都會吃下去大把大把的藥，吃下去那些藥，她就跟做母親絕緣了。 這麼多年，她早已經麻木，她每每端起那個藥碗，就像喝開水一般。 因為心中無介意，所以她喝起那些常人無法容忍的苦藥之時，才能常常是一飲而盡。 正因為此，關如玉早就斷了做母親的念頭。 她原本以為，她早已沒有了懷孕生子的能力，因此，她才從來沒有在心裡想過這回事。 雖然，據她自己所知，那每月如期而至的月信，倒是有三個月沒有來了。 但關如玉絲毫沒有介意這個事，因為這對於她來講，倒也是像家常便飯一樣，稀疏平常的了。 她絕對沒有往懷孕這個上面去想。 所以當關如玉聽到藍玉講，三奶奶為她請的大夫到了，關如玉反倒沒有任何慌張和準備。 她站起身來，從外間走到裡間去，走到床幔中坐下來，薄紗的床幔並沒有挽起來。 一陣輕輕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直至走到關如玉面前來，她抬起頭看到，進來的這個人似乎太面熟了，好像在哪裡剛剛見到過。 她在腦子裡飛速地盤旋著這個人，她忽然想起來了，這個人，正是那日她在三奶奶院裡看到的那個大夫。 關如玉心裡不由得一緊。 她的眉頭無意間就皺了起來。 這一細微的變化，仍然沒有逃過白大夫的眼睛。大夫，大多都是細心之人，更何況這白大夫，因為有戒備在先，一直將心提在嗓子眼上。 “大夫，您請坐。”關如玉雖然心有疑慮，但仍然不會失了分寸，她跟白大夫打著招呼，並請他在離她不遠處的一張椅子旁落座。 白大夫欠身上前，便坐了下來。 關如玉伸出一隻胳膊來，她輕輕的將長袖往上拉了拉，便露出膚如凝脂的手臂來。 白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