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三奶奶來到,二人久別重逢勝似新婚。 久別相思,二人早已把持不住的慾念,竄上心頭。頃刻之間,便如魚水之密,你不分我,我不分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賞心樂事共誰論?花下銷魂,月下銷魂。 直到不知過去了多少個時辰,二人於互不相讓的爭鬥中,早已累得精疲力盡。 眼看時候不早,三奶奶便稍作休整,急急的往家趕去。 真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女人有了愛的滋潤,便也連睡眠都是好夢。 當晚,三奶奶便早早的上床休息。她或許是太累了,頭剛一沾上枕頭,便已進入睡夢之中。 然而,三奶奶卻真的做起了夢。 在夢中,春曉向她走來。春曉穿著一件顏色鮮紅似血的衣服,流光溢彩,鳳冠霞帔。 三奶奶定睛看時,這件衣服並不是當初送她上轎子時,三奶奶給她穿的那件紅衣服。 春曉看了三奶奶一眼,眼睛裡面滿是不屑,她嘴角泛著一絲輕笑,對三奶奶說道:“三奶奶,您這樣日日演戲,可累嗎?” “我演什麼戲?演了又給誰看?”春曉說到了三奶奶的痛處,她生氣了,咆哮著說道。 “正是那個該看的人沒有心思去看你,你才演得這麼漫不經心,恣意妄為。”春曉輕蔑的說。 三奶奶更加憤怒,她低聲斥責春曉:“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你這樣的賤命,還敢來這裡教訓我?” 春曉聽了三奶奶的話,從鼻腔裡發出輕蔑的一聲冷笑,她看著三奶奶說道:“是,我的命是賤,僅有的二十幾年給人做牛做馬,年紀輕輕便又走上黃泉路。身為女人,我還尚為人婦,尚沒生兒育女,我的生命是如此殘缺不完整。” 春曉低頭看了三奶奶一眼,聲音變得異常冷峻:“可是,這一切不都是你們造成的嗎?我春曉命該如此嗎?我恨,我恨,你知道嗎?” 三奶奶看到,那雙通紅的眼睛充滿了憤怒和怨恨,像似一團驟熱火焰,要將春曉燃燒起來。 三奶奶不敢細看,她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 “你不要恨我,當初不是你自己答應的嗎?”三奶奶低聲說道,她不敢正視春曉的眼睛。 “如果你告訴我,那個人不是柳大哥,我還會答應嗎?”春曉又向前走近了一步。 “你不要過來。”三奶奶大喊著,一步步往後退著。 “你騙我,你為何要這樣對我?”春曉也步步緊逼著。 “我們是為你好,是為你考慮,你嫁到蘇大人府上,綾羅綢緞,吃香喝辣,你為什麼還不樂意?跟著那柳永,清貧溫飽,又將有多少苦頭等著你去吃?”三奶奶討好的說道。 “那是你們的心。你們的心,早已經被那些臭錢都給佔滿了。切開你們的心看看,看看還是紅色的嗎?而我的心,早已經給了柳大哥,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你們哪裡知道?你們何曾瞭解過我?” 春曉又瞪了一眼三奶奶:“你沒有愛,你不懂愛,為何要親手毀了我的愛?” 春曉瞪著血紅的眼睛,又上前逼近了三奶奶。 三奶奶往後退著,她邊退邊喊:“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 然而,春曉並沒有停步,她眼睛血紅,眼神猙獰,一步步靠近三奶奶。 三奶奶往後退著,突然一個踉蹌。她回過身來,扭頭一看,才發現她已站在懸崖邊上。再朝前走一步,即是萬丈深淵。 而此時,春曉更加逼近了她。 “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三奶奶大喊著,被逼到了懸崖邊上,再無退路,她著急束手無策,從夢中驚醒過來。 三奶奶夢中受到了驚嚇,醒來以後,就一直頭昏腦脹。 她總是感覺春曉陰魂不散,像似一直還在她身邊圍繞一樣。她神思恍惚,渾身四處不得勁兒,像是一場夢將她所有的精氣神兒全給奪去了。 三奶奶心急口燥,便一病臥床不起。 金科被三奶奶安排著,到濟世堂去將白大夫請到家裡來。 白大夫得知三奶奶有病,急急地便跟著金科朝房家三房院趕來。白大夫趕到後,只見三奶奶癱病在床,臉朝著裡面躺著。 金科喊了一句:“三奶奶,白大夫到了。”三奶奶便扭過頭來,只見白大夫已經恭候在帳外。三奶奶透過紗帳看見金科仍在屋內。便吩咐他說道:“昨兒我聽三爺講起,多日沒吃京城中的趙家糕點了。今天三奶奶我也口饞,倒也非常想念起那種口味來。金科,你得空跑一趟,去給我買一些糕點回來。” “好嘞。”金科答應了。 “屋外桌子上有碎銀子,你自去取吧。”三奶奶又在帳內吩咐道。 那金科便拿了銀子,走出屋子去購買糕點去了,屋內,只留下白大夫和那臥病在床的三奶奶。 白大夫輕輕抬起三奶奶伸過來的手,仔細地檢視著。 他輕聲問她:“前幾天還好著呢,怎麼忽然就起不來了呢?” 三奶奶見眼前的白大夫一本正經,又是摸她脈搏又是問她病因,倒像是她這個病人和他很陌生,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似的。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