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書房內。 堂溪靖冷著一張臉看著眼前哭哭啼啼的女人。 “你來做什麼,禁足期間竟敢擅自離院?” 林氏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眼眶哭的紅紅的,但她看人的眼神能拉絲。 “咳咳咳咳……咳咳咳……將軍,妾身也是有要事相談,不得已才出院的。” 堂溪靖靜靜的看著她:“既然身體不適,就不要出來瞎轉,有什麼事兒等你養好了身體再談吧。” 以往見她柔弱,忍不住心生愧疚,畢竟也是他親自抬的繼夫人,不能給她像別人夫妻間那樣的寵愛,甚至還要她管理整個將軍府…… 但經過了二女兒的提醒過後,他越發覺得林氏裝模作樣,心裡的那點內疚也逐漸淡化。 更何況她還給府內攪的烏煙瘴氣,要不是她挑唆,二女兒又怎會跟岳丈家關係鬧得那麼僵? 現在大女兒也快被逼上了絕路,這一切的一切多半由她的手筆,看向她的眼神就越發的厭惡了。 林氏好不容易才來一次書房,看見牆上掛著的畫像,眼裡的陰沉一閃而過,這個賤人!哪怕是死了還霸佔著將軍書房的一席之地,甚至將軍的整顆心都在她身上。 “將軍,現在不說以後就遲了。” 堂溪靖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想著如何把大女兒的婚事給解決了,高家是不能嫁去的,但是後宮比高家更甚,也是萬萬不能去的。 “有何事?” 林氏心裡鬆了口氣,能願意聽自己說話就好。 “將軍,如今大小姐跟二小姐的婚事都已經穩妥了,那悅悅的婚事也得提上日程啊,悅悅只比二小姐小了一歲而已。” 堂溪靖說到這個就來氣,一臉的怒火:“你竟還敢提?柔兒的婚事你敢說你沒有摻和半點?!” 要沒有這當家夫人的點頭,小廝絕不敢放人進來,高府的人也不敢如此囂張的把箱子抬進來,畢竟他的身份擺在那兒,誰敢硬闖將軍府? 林氏小聲辯解:“妾身不過是一時大意,這才讓他們高府鑽了空子……” “——嘭!” 堂溪靖一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你住口!”到了此刻還敢狡辯! 林氏不敢再提起此事,今晚她來可是有更加重要的目的。 “將軍息怒,但悅悅也是您的女兒啊!” 堂溪靖揉了揉眉心,林氏來書房找他談及此事,心裡應該也是有了想法的。 “你瞧上的何許人家?說來聽聽。” 有一點他說的沒錯,幾個孩子都是自己的親生骨肉,他雖然偏心大女兒跟二女兒,但別的女兒也不能不管。 林氏立即擦乾了眼淚:“將軍,妾身聽說要選秀了?” 堂溪靖瞳孔猛的一縮:“誰跟你說的?聽誰說的?” 選秀是國家大事,也是皇傢俬事,誰敢不要命了亂嚼舌根? 林氏努了努嘴:“許多官家太太都已經私下悄悄談論此事了,甚至都收到了宮裡傳來的帖子……” 堂溪靖冷眼看著她,驚訝的發現自己從未了解過她,本以為她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女人而已,卻沒想到她有如此的野心。 林氏越說越興奮,彷彿她的女兒已經嫁入後宮成為后妃了,整個人不由的眉飛色舞起來。 “將軍,不如把我們的悅兒送入宮中伺候皇上,要是能為皇上添皇子公主的……” “住口!此事以後不準再提。” 林氏完全懵住了,這明明是一件很好的事兒,以後若真成了,那就是光宗耀祖的大喜事,將軍為何如此生氣? “將軍為何?……” 堂溪靖揉了揉眉心:“樹大招敵,本將掌握實權,就算真的送女兒進去了,那也只能是成為人質的下場。” 後宮女人不過是皇上用來牽制前朝的工具罷了,哪有她想的那麼簡單? 林氏卻被幻想衝昏了頭腦,哪裡會想到那些壞事兒?想的全是風光的好處。 “將軍,正是因為您手握實權,咱們女兒在後宮才能如魚得水,悅兒背後有如此強大的家族,說不定那後宮之位……” “——啪!” 林氏話未說完就被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堂溪靖氣的兩眼猩紅,她的野心竟如此之大!竟還想要皇后之位。 他確實手握兵權,但悅兒畢竟只是庶女繼嫡女,皇后之位如何也不會落在悅兒頭上,何況皇上並未有封后的意向。 林氏捂著半張臉,眼淚汪汪的看著他:“將軍,你打我?我在將軍府辛辛苦苦操勞了十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過是想自己的女兒過的好一點,又有何錯?” 堂溪靖好言相勸:“後宮乃是非之地,悅兒去了不一定過得好,更何況悅兒的頭髮還未長出,若是被皇上發現了,這可是欺君之罪呀!” 林氏緊緊的握著拳頭:“悅兒的頭髮也是被二小姐剃的,我可憐的女兒都是被害成這樣的,嗚嗚嗚……我們母女倆這是做了什麼孽啊……嗚嗚嗚……” “休得胡言!沒有證據的事兒別瞎說!” 林氏冷笑,這件事兒大家都心知肚明,雖然查不到證據,但也能一眼看清,將軍他就是偏心。 “妾身是不是胡言亂語,將軍心裡難道不清楚嗎?” 堂溪靖頭痛不已,該勸的他都勸了,她要執迷不悟自己也沒辦法